转头看了一眼,神情有点惊慌,但脚下没停,提着剑就往屏风外面跑了。
秦亮与孙谦急忙上去扶起何骏,查看他的伤
势。好在那把舞剑又细又轻,应该伤得不深,多半只是划伤了皮肉。果然秦亮见到何骏指尖浸出的血水不多,要是伤口深及肌肉、伤了血管肯定不是这个样子。
何骏自己也不想让二人扶,只顾又急又恼地对着外面大声喊道:“不要让她跑了,给我逮住!”喊了两声,他便自己爬了起来,一手不忘继续按着伤口,怒不可遏地往外冲,完全没再理会秦亮与孙谦。
两人自然没必要再追下去,各自回到了座位上,良久说不出话来,各自心事重重。
刚才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下来,简直就是奇葩。秦亮这会儿才回过味,心里有点堵:真是出师不利,刚到洛阳第一天就招惹上这何骏了。
何骏他爹何晏现在是吏部尚书、权势正盛,关键何晏是曹爽麾下的亲信心腹之一。偏偏秦亮须要在曹爽府上做官。
而且那朝云一个舞伎,在这个世道就是贱籍,怎么能跟何家相提并论?一个舞伎让何骏遭受血光之灾,实在想不出她还有什么救。
不知过了多久,孙谦的声音有气无力传来:“本来挺高兴的晚上,不想弄成了这样。”
秦亮也不得不叹了一气,附和道:“是啊。”
俩人说完,不禁面面相觑,彼此无言以对。
……何骏已奔出伎馆,他一条膀子受了伤,一只手又得按住伤口,奔跑时身体无法掌握平衡,显然跑不快。
门口还有两个仆从,仆从急忙上前来问伤情。何骏却怒道:“不是叫你们去追吗?”
仆从道:“已有二人追赶上去,仆留守在此,护公子周全。”
“往哪跑了?”何骏执拗地问。
仆从指了指方向,何骏等三人便循着方向急步跟过去。此刻何骏的怒火仍然没有丝毫减少,他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不过他心里其实也清楚,从父亲做了尚书之后,自己的脾气才变得越来越大的,不过是骄气日盛。但想到一个舞伎竟也能让自己受辱,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故而明知骄气而不想克制。wǎpkānshμ5ξa
跟了许久,何骏望见了前面那两个仆从在街面上徘徊,赶过去就劈头盖脸地骂道:“呆立在此地作甚,人哩?”
一个年轻仆的手里正拿着那把细剑,指着旁边的大门道:“那妇人进这家门了。”
何骏道:“你亲眼看见的?”
仆从摇头道:“奴等还没转角过来,便听到了剑落地的‘叮当’声,急忙循声追过来、果然捡到了这把剑。须臾之间,便不见人影了,这条街如此长,她能跑到哪里去?”
何骏张望前面笔直的大路,又回头观望了两眼,点头道:“有道理。”
他抬起头,很快看清了大门上的牌匾,顿时冷静了。刚才他那气疯了一样的暴|躁,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人也变得理智了。
因为这道门是王凌家的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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