粹的,这一点没多大区别,求生是生物本能罢了。有些事最终只能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没有别的办法。
王康看着秦亮道:“仆并不愿表忠,反复感恩君的救助。仆只是不再愿意听人讲什么儒家道理,说什么礼仪廉耻。”
秦亮心道:正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好在儒学对秦亮来说根本谈不上奉为圭臬,他也从来没劝过王康什么大道理。
秦亮开口道:“我觉得你还是别想着那点恩惠,我当时不过是举手之劳,根本不值得回报。就像我们的孙刺史,为了报恩把全家财产都送给了别人。这是孙刺史舍得,要是换一个舍不得的人,是不是干脆想把恩人给杀了?”
王康露出了笑容,摇头道:“仆决不会那么想,本来仆便一无所有,总不能把秦君赏的东西、又用来回报秦君。何况仆还指靠着秦君,跟着能翻个身,将来再也不用作最卑贱的庶民。经历过诸多事后,仆算是懂了,这世道,在田地里做牛做马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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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有些事,仆无所谓,毕竟不是外人。君不必猜忌仆有怨言。”
秦亮故作轻松地笑道:“地方就那么大点,能瞒住什么?我对待你不差,你有何理由怨我?”说罢收住笑容,又说一句,“不当外人,挺好。”
王康一脸诚恳的样子,认真地说道:“就算以后有什么,仆绝不会怨君,也不会怨谁。”
秦亮摇头道:“生计的折磨,确能完全改变一个人。”
他的族兄秦朗之父,秦宜禄,或许就是因为生活的折磨不够大,让他不够扭曲而造成了悲剧。张飞一句,曹操纳了你老婆做妾、你还为曹操卖命,不觉得羞耻吗?秦宜禄便被说动了,正要跟着张飞去投刘备,很快却在半路后悔、想回到曹公身边,结果就这么被张飞一刀宰了。死得真冤。
“天色已晚,回去罢。”秦亮从地板上爬起来,左手去拿灯,右手抱上一堆竹简。
剩下的竹简,王康收拾了一下,全部装进麻袋里,双手抱着跟在后面……
次日秦亮在与孙礼谈论之后,发觉大魏在吴蜀两国潜伏的奸细、可能并未与驻守地方的都督有联系。好几年前,魏国朝廷就曾派过一个奸细、名叫隐蕃,隐蕃诈降吴国,当时的王凌应该并不知情、也与隐蕃没有联系。
直到吴国也派人诈降,欲在王凌率兵接应的时候伏击魏军,隐蕃知道了事情、才急忙发动叛乱给王凌预警。于是王凌察觉不对劲,逃过一劫,隐蕃却被孙权所杀。
如果这些奸细与淮南封疆大吏有畅通的联系,隐蕃向王凌传递消息就能悄无声息、不用搞出那么大动静,魏国也就不用损失一个重要的奸细了。
不过秦亮也寻思,东吴有很多北方逃亡的士族,各地估计也是有各种庄园和屯田,交通线路不好隐藏。就像之前在平原郡秦家庄园,附近来了个青衣陌生人,很容易就会有人注意到,并且去试图打听来人的身份。操作起来有难度。wΑpkān伍lα
况秦亮只是兵曹从事,想要插手这些机密性的事务,难度更大。为今之计,大概只能等待局势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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