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到底向皇上说了些什么，才让皇上放下对长安侯府的戒备，放祖母回府呢？

柳素思虑片刻，随即回过神向柳廷川道：“那女儿便回了，父亲多注意歇息，莫要太过操劳，伤了身子。”

柳廷川缓缓抬眸瞧着面前的少女，复杂的眸光中多了一丝欣慰，缓缓点点头，目送柳素离开。

转过院廊，柳素便瞧见李茉迎面而来，身后还跟着月龄。

“阿姐，原来你在这儿。方才我去书房瞧你不在，还以为你走了呢。”

柳素将手上的木盒递给月龄，对李茉温声道：“哪有不跟主人打招呼就走的道理，方才去见了父亲，正想着和外祖母打声招呼，这便要回了。”

一听柳素说要走，李茉的眸光似乎有些黯淡，柳素正要再与她说些什么，还未待张口，便听得不远处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

“绣绣！你这丫头跑哪去了！”

李茉瞧了一眼，娟秀的眉头微微蹙起，胡乱的应了一声：“我，我在这儿。”

柳素侧目看去，便见一位身着芙蓉暗纹雪缎，交领广袖衣裳的妇人，张望着往这边来。

“贾夫人正在后堂等着见你呢，怎么还在这儿蘑菇。”

此人想必便是李茉的母亲，裘氏。

柳素微微端详了面前的妇人，螓首蛾眉吊梢眼，虽也有几分风情，可骨子里却有一股掩不住的尖酸刻薄。

若非当年裘家主母与老王妃情同姐妹指腹为婚，想必舅父怎么也不会娶这样一个女人为妻。

裘氏拉起李茉便要走，李茉挣扎了两下强颜欢笑道：“娘亲，这便是姑母家的柳素阿姐，你还没见过呢。”

李茉话音方落，裘氏这才撇过头瞧向柳素，打量片刻，连忙赔笑道：“呀，原来这位就是长安侯府的长小姐。舅母未曾到府上拜访过，不认得你，方才失礼了，多包涵。”

柳素扬了扬唇角，微俯首道：“舅母客气了，原是各府杂事繁冗，亲戚间便也不得空走动，不该多怪的。您这么说倒显得咱们一家人生分了。”

听得这番话，裘氏倒不禁多打量了柳素几眼，笑说道：“瞧瞧，不愧是大家闺秀

，这说出来的话就是比别人通透。绣绣，要多向你阿姐学着些。”

李茉点头笑笑，眼珠一转，抬眸问道：“那，娘亲，得空我可以去侯府看望阿姐吗？”

裘氏心中自是十分愿意，只是不知柳素的脾性，余光偷瞄了柳素一眼，对李茉道：“你这孩子，你得空了人家也未必能同你一样得空不是？也不怕打扰人家。”

裘氏的小动作尽数落在柳素眼里。

柳素瞧着李茉噤了声，温笑道：“还是舅母想得周到，只是我平日也没有什么可忙，如今学里因国丧休课，长日无聊，若绣绣得闲时能来侯府与我作伴，我倒求之不得呢。”

见柳素应的痛快，裘氏忙笑道：“既如此，那就多有打扰了。”

李茉看向柳素，眸子里似乎泛着些许光芒：“多谢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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