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贴了一枚。
不过想起石槿婶子这个女人也是可怜,丈夫五年前东胡人来袭战死了。发下来的抚恤金也只够她将孩子生下来,孤儿寡母想要在这崩乱的年月活下去又谈何容易。所以只能自卖为妓,加入这女闾中做那皮肉生意,奈何年老色衰又不懂经营自己,最终也只能被提溜到角落里饥一顿饱一顿。这世道,谁活着都不容易。
抛开思绪,孤夜又就往城南崔家酒肆而去。他已经打听清楚了,如果想把刀币置换成金镒的话,这家老板的兑率算是相对公道的。
背着的沉重大竹筐,里面有近半是不规则形状的碎银子,其中也夹杂着些许碎金,上头却被黄澄澄的刀币覆盖着。如今的世道,带着这样一笔巨款出门所要冒的风险可是很大的。不过一路上任谁瞧见孤夜眼神中都不会存在一丝贪婪。
这可并不是说此地民风淳朴路不拾遗,而是这家伙为了今天,愣是用竹筐背石头在这城里晃荡了好几年。所以这会儿是个人都不会知道他今天背着的其实是一大筐的钱财。
一镒马蹄金,是安平城内阳鸣先生定下的入学束脩。儒家学说作为当今百家学说之首,孤夜想要走从文之路此就为首选。
十六岁是从文路的最晚限期,而儒家定下的却是十四岁。个中原由孤夜虽不知详细,但为了凑够这一镒马蹄金的束脩,他已经是掏空了所有家当,并为此省吃俭用积攒了三年。
开在主街的崔家酒肆生意依旧那么的好,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城门兵丁,只要是好这一口的,都能在这里花上几枚刀币换碗黄汤喝喝。
此时在门前踌躇了小半刻的孤夜刚想走进去,而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阵马蹄声,待他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噗呲噗呲喷着热气的马嘴。
还没等孤夜向后退却,就见一腰配长剑的壮硕汉子已从御者位下来,几步上得前来就一把将其推搡开。
“让开让开……别挡住我家公子的路。”
刚从踉跄中站定的孤夜此时就见到了车辇又下来一位身穿月白华服,神情倨傲的公子哥,从其腰间佩戴的名贵玉佩和剑饰就可以看出,来人身份必定非富即贵绝不简单。
识时务者为俊杰,别说对方有豪奴在侧,光是这身行头,安平城内也大可不带眼睛走路了。
孤夜没敢计较,只是乖乖让开身形,等对方进到酒肆后再尾随而入。店中小厮见贵客上门很快就笑眼谄媚相迎,哪里还有空去搭理后面还有个背着旧竹筐的。
孤夜自顾自寻了个根柱子旁边桌子坐了下来,并不急着表明来意。等那小厮大概忙活招待了好几刻钟后才想起同时进门的还有另一位客人,这才甩着方巾凑了上前。
“客官想喝点什么酒,我们这里还有刚煮好的羊肚肠……”
“不喝酒,也不吃肉。只是想找你们家掌柜换金镒。”
孤夜拍了拍身边的竹筐说道。
“换金镒?”
小厮显得有些诧异,他从小就在酒肆里当伙计,也知道自家掌柜时常帮人将刀币或者碎银换成金子从中赚点小利。可是能开口换金镒的几乎都是往来贩货的大走商,而金镒在世面上也不会用来流通,走商们之所以把刀币碎银换成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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