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半刻钟后,狄咸已将人带到最后面的第三进院子里,这里两排整齐的茅屋,他选个边上那间便让孤夜和庖硕住了进去。
屋内并没有什么陈设,有的只是个大通铺。看着上面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有几床打着许多补丁的旧被褥。
“火头军正兵原本有五十个老兄弟,这个房间是第六伍的住处,上个月他们去林子里掏弄点野菜回来,没想到被东胡人的冷箭全撂在哪里了。所以这房如今就你们俩了,先休息吧。”
狄咸说完也就径直出去了,外头事忙,他可没时间耽搁。
连日赶路,定性桩上又熬了一夜,两人没有再矫情什么抓过那几床旧被褥倒头便睡。庖硕不愧是个憨人,一沾枕头很快就鼾声如雷。倒是孤夜累极反醒辗转反侧睡不着。
从入营之后的所见所闻,与自家七个老爹口中所授的大相径庭。其他的且不说,光是锻骨草的使用限制就有很大出入。这后营的情况也是,他没想到还有如此多的门道。哪怕是狄咸所讲的军功获取方式,还有可兑换钱粮的规矩,都与老爹那个时期的军营大有不同。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都过去十几年,偶尔听安平城过往行商们提起,连国相都换了两茬,又有什么是不能变的。
思之所及,困意上涌。孤夜很快便沉沉睡去。正所谓饱食不如饱睡,恢复体力最好的方式永远都是睡到自然醒。在此前提下,等到两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天光泛白。
屋外柱子上挂着的铜琅被如时的敲响,呦呵声随之传了进来。
庖硕揉了揉眼睛,一夜的酣睡肚子显然又饿了。等他磨磨蹭蹭从通铺上爬起来,孤夜已是将军服换上穿戴齐整了。
“懒货,还不快点起来。不然待会点卯可要迟了。”
军中规矩在些最基本的地方还是不尽相同的。孤夜来时家中老爹们有过交代,于是穿衣洗漱也便不敢太耽搁时间。
果不其然,当庖硕被拉起来不情不愿的换完军衣后,狄咸刚好推门进来。
“动作都快些,外面大家都忙活开了,年轻人可不能犯懒病。每日铜琅一响,两刻钟之内必须出得门来,今天念你们是初犯就不追究了,明天如果还像这般磨蹭,挨了鞭子可别喊疼才好!”
狄咸语气严肃,较之昨天的和蔼可亲差别可是太大了。见其手中还捏着支细藤条,孤夜抱拳连忙称是。
“烧火搬抬有那些辅兵,掂勺熬煮你们现在还做不来。
昨天熄火灶上还焖着豆饼,你们就将其从蒸笼中卸下来送到马厩那边去吧。”
见狄咸分配了任务,两人不敢犹豫赶紧就小跑着闪身从门边溜了出去。
军中朝食是在辰时,所以火头军们就得从卯时初就开始准备。除了优先要给伤兵们送吃食外,还要将战马的精料给预备好。
战马可比人要精贵许多,除了草料外,每天还得用菽豆或者粟子粗麦做成的蒸饼喂食,时不时还得喂些酒糟粕来保持气力。
倒是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成排的灶台间迷茫打转,见他们两个小伙子来了,已经早早有人将东西盛在大竹筐中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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