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的心,颤动的手。通常来说这双重反应是处在同一种状态下的。可此时却是完全被分隔为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态。在话的前半部孤夜道出他的真正实力为三瓮之时,蛮九当真有种难以言表的意外之喜,此时挨了一拳的脸也好像没预想中那么疼了。
三瓮之力啊!那不就意味着足可以拉开三百斤的硬弓。配合上孤夜精湛绝伦的箭术,对付东胡人的射雕手完全是够份量的。可这样的惊喜还没维持到三个呼吸,接下来便被一盆冷水给完全浇透身心。
“伤?你身上居然有伤!之所以只能抱起百斤石锁,就是因为会牵扯到旧伤势?”
蛮九没有怀疑,因为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必要去欺骗自己。从刚才其对蓟下学院表现出来的极端向往来看便也明白。
“不错,去年在酒肆换金镒的时候,一个不察被人从背后偷袭了一把,硬生生的替个贵公子挡了一剑,好在当时有个郎中路过及时施救捡回条命。由于剑刃恰好擦到了心脉,所以那怕是伤口愈合了,但也不能完全使上力。
听说只有服用锻骨草才能使得伤势彻底恢复不留病根,你是个斥候,能不能告诉我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得到锻骨草,只要我的伤势痊愈,帮你对付那个东胡射雕手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原本孤夜就是想找机会接触蛮九打听锻骨草的,现在既然人家有求于自己,那顺水推舟便也理所当然了。
“当真伤得这么严重非锻骨草不可?其他草药不行吗?你有没有给军中医匠看过,要知道军营里医匠们的医术可不比那些游方郎中!”
蛮九不太怎么当回事,毕竟孤夜刚才的表现就如同一张白纸对百家学说完全一无所知,用锻骨草来疗伤,也不知是从哪里道听途说来的。
据他所知,锻骨草这门奇药根本的用途就不是用来疗伤的。与其说是疗伤,不如说是剧毒来得更加确切些。
妹妹信中有言,说是锻骨草的药性异常霸道,在服用之后,最先作用的地方便是在全身骨头上。本身所蕴含的毒素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腐蚀骨头,让原本紧密的骨质再次变得疏松。然后才是肌肉,说到底还是同样的道理就是尽全力的破坏人体结构。
而只有兵家的特殊导气术才能使得在这个过程中服用的人不会被毒死。正所谓不破不立,也只有破了才能立。达到三瓮之力的人想必身体各处都是潜力耗尽,留下大大小小的暗伤,而此时被锻骨草的药力全部一股脑儿连同禁锢全打破,之后再进补练力的话才能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说一千道一万,锻骨草能彻底去掉暗伤是不假,但那是基于正常人的范围。像孤夜这种可能的严重外伤,别到时候破是破了,立却未必能立的起来就悲剧了。再说,就算能弄到锻骨草,可兵家的导气法要上哪里找。
如果是那么容易便能得到并修炼的话,他蛮九也不会到现在还只卡在三瓮力的境界上了。事实上不止是他,全营上下那些卒长旅长,年轻的时候谁不早早达到三瓮力,可最终还是在这个点上卡了一辈子。需知锻骨草只有在十八岁骨骼彻底长成之前服用才有较好的效果,不然的话那就真是跟直接吃毒药差不多了。
见蛮九脸色不断变化,孤夜还以为他对自己负伤的事情不相信。于是干脆便扯开衣领,将自己心口处那道狰狞的伤口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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