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的印象也仅剩了疼痛,半分温存都不曾有,唯一的感觉只有疼,太疼了。
没有两炷香陛下就离开了,她的衣衫都不曾全然解开,而等她缓过神来屋中的灯火已经重新亮了起来,那两个宫女也回来了,重新递给她一碗药,然后帮她清理了一下身上几乎没有的痕迹,连夜就送她去了一处新的寝宫。
这个寝宫只有她一个人住,她的东西和侍女都已经送了过来,往日在那小宫殿里和一众采女一起住的日子似乎再也不会有了。
她被皇帝召幸了,她有了自己的宫殿,虽然还没有任何晋封,但她终究是后宫里最特别的一个了。
虽然皇帝自始至终就和她说了一句话。但这也足够她对未来的日子产生期待。
而也就在九月初二,云漠寒第一次因为非正常的原因停了一次早朝。以往他就是搬出去住了,早朝他也会翻墙回来上的。
朝中大臣猜什么的都有,毕竟春宵苦短,那温柔乡又怎么会有男人不贪恋?
但也只有听松和听柏知道他们主子没上朝的原因根本与那些大臣猜测的无关,那一晚,天福宫的寝殿里满满都是血腥味儿。
自清露阁回来,云漠寒只觉得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清了,同时他的头疼的像是要裂开来一般,又似乎是夜间的风太冷了,吹得他身上没有一处正常,吹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明明他晚膳什么都没吃,但云漠寒还是觉得他无比恶心,作呕的欲望已经极为强烈。
他的血液流得太快了,震得他的耳膜轰轰的响。
当年那一剑自肩膀划到腰侧,险些将他开膛破腹都没有这样痛。
太痛了。
痛到他想削了自己的皮挖了肉再将骨剜出来,或许那样就能解脱?
他并非只和坤爻讨了能有皇子的药,在安排这件事的时候云漠寒就清楚一点,他自己不行,面对其余的女子他没有半分愿望,一丁点儿都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完全做不到。
但他又决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想安安。
似乎是因为那东西让他的血液流得太快了?到现在都没有平息分毫。
他的内息也压不下去这份烦躁不安。所有的东西都在叫嚣着想要一个突破的窗口。
直到他眼前一片鲜红,云漠寒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吐了血。
鲜血在他黑色的衣袖上并不清晰,但在地毯上的那些却看着触目惊心。
他又想起了那个噩梦,安安倒在血泊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再也没有了光亮。
那只是个梦而已,那只是个梦罢了!他的安安自然还好好活着!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不是吗?
只是如今这样……
云漠寒开始止不住地咳嗽,腥咸的气味儿在他的口鼻间挥之不去。
如今……她怕是不会回家了……
他做了这样的事,只怕安安不会原谅他的。
她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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