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宅子里连个下人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应,应的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翁。老翁问:“几位是来吊唁我家老爷的吗?请这边吧。”
老翁也不问来人身份,转身就领着他们进了灵堂,彷佛这陆大人是昨日才去世的一样。灵堂没有燃火盆,还把窗子都打开了,所以屋里屋外的温度是一样的。
“林大人还在这里躺着,未曾……”月冷沙“入土为安”几个字硬是被吞了回去。
“唉!我家老爷死得冤啊!入了土也是闭不上眼!”老翁老泪纵横。
萧璀将雪袍一脱,就跪在了灵前,磕头。月九幽、月冷河忙跟着跪下磕头。等老翁谢完礼才又站起来。
“你家少爷呢?”萧璀问。
“少爷还在为受雪灾的人奔走,哪里顾得上老爷的入土,他说,须得让老爷看到雪灾已退,镇民安定方才入土为安。”老翁眼里全是泪,说的话惹得几人也都红了眼。
玉琼镇有这样的父母官,是何等的幸事。
几人出了陆宅,朝老翁指的方向去找陆谦。陆泽一死,镇民悲愤无比,有些人在他被砍头的地方哭了几天几夜。陆谦也伤心悲愤,他本只是一个生意人,无心从仕,但是烨都迟迟不派人下来,也不来救助,为了他的父亲,也为了爱戴父亲的这些镇民,他主动担起了父亲的责任,四处修路、修桥、修房、筹粮、筹衣。如今的他,仍一身孝衣,萧璀远远就看到了他。他正在指挥镇民自救,将被雪压垮的桥重新搭上木板。不到三十的年纪,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大得多,胡子拉碴的,一看就好多天没整理过自己了。
三人远远看着,没有过去打扰,直到有村妇给修路的人送饭送水,他们才走近了。
“陆公子。”萧璀叫他,他回头看到萧璀时,看了好几眼都不敢相信是他。
“主……主上。”再看萧璀时已是泣不成声。
“我刚才去看过陆大人了,是我来晚了。”萧璀非常自责,若是没有去曜国,若是没有在曜国耽误那么久,也许陆泽就不会死了。
最不担心的一个城,居然变成了最危险的城,萧璀不觉已是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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