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此险境,又使君臣之情相疑呢?弘大莫不是以为此事真是我能做的了主的。”宇文述一副你我心知肚明的表情。
裴矩也不再说话,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知,这件事宇文述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真正决定的还是杨广,但自己能去质问杨广吗?
宇文述看着裴矩不说话,赶紧趁热打铁的说道:“弘大,裴开府现在是棣州刺史吧?”
“不错。”
宇文述摇摇头,说道:“唉,这真是可惜了,裴开府性明辩,有吏干,颇为圣人看重,只因不得高颎所喜才在外逡巡多年。凭裴开府之才,在长安何等衙门进入不得。”
裴矩根本不在意宇文述的说法,只是手持朝笏,遥向内朝方向说道:“我裴氏得圣人看重,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裴蕴在外安抚百姓、牧守一方是圣人对他的信任,也是他的本分。”
“那在外为官十几年,也该回来了。”
“为圣人效命,何谈内外。”
“唉!”宇文述叹了口气,“裴开府大才啊,今太府寺少卿出缺,满朝文武,谁及裴开府更合适?”
听到是太府少卿,裴矩眉毛一挑,也不淡定了。太府少卿为太府副贰,正四品上,协助太府卿掌仓储出纳,两京诸市,通判各署事务,相当于现在的财政部常务副部长。裴蕴回京担任太府寺少卿,那裴家的势力将大大的增加。
“裴蕴才薄德寡,恐不堪配。”
“弘大这是何言,述必举裴开府为太府少卿。事若有不谐,弘大你尽可责我。”
宇文述都说到这样了,裴矩哪还能再喋喋不休。再说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了,相比为黄明远讨个公道,还是裴蕴入京更重要。
因为有求于人,裴矩脸色也变得正常一些,对着宇文述淡淡地说道:“褒国公,今日黄明远虽只是一个小小的车骑将军,但其背靠晋王和河南王两棵大树,今又立此不世之功,来日当不可限量。有些事情,王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但若是谁想毁了他的冠军侯,请褒国公翻翻史书看看当年霍去病死后获罪的朝臣便会明了。黄明远可不仅仅是一个边疆将领,他还牵连着朝堂无数人,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撼动的。此事如何,你我二人心知肚明,离间君臣,此为为人臣子者大忌也。今日裴矩言尽如此,望褒国公三思。”
裴矩说完,便转身离开。
宇文述看着远去的裴矩,内心一阵冷笑。说得冠冕堂皇,看到利益还不是不舍得撒手,今若不是王爷看重裴蕴,自己如何会举荐裴蕴入京。裴矩今日在王爷面前已典掌军机,深受器重,若在加上一个能征善战的名将,他日王爷即位,自己如何与他翁婿二人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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