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同一批走的,当时被征发的壮丁,要么当兵,要么做苦役,那赵敬也是个心气高的,说不愿为奴,倒想去北方试着搏一个出身,当时还有人笑他。
现在想来,不管是当兵,还是苦役,其实也没太大差别。”
赵山一语,便说出了底层老百姓的无奈,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没有选择,而有选择的时候,往往也只有惨和更惨的区别。
“世道艰难啊!”
管不平身为官家人,也不禁苦笑自嘲一声:“当年我师父给我取名管不平,是想让我管尽天下不平事,但自我入世以来,方知世间太多不平事,如何能管的过来。”
说着,他扯下腰间悬挂的小葫芦,拧开嘴,狠狠地灌了一口。
公务期间不能饮酒,但赵山的遭遇,让管不平想起了自己辜负师恩,蹉跎年岁,情之所至,也顾不得这些规矩了。
林毅却豁然起身,对赵山道:“村长,请问秦氏家住何方,我想过去看看。”
“过土地庙,往东,走三百丈,门口有棵大柳树的,就是她家了。”
林毅便不再多言,匆匆出门去了。
担心秦氏真的出什么事,林毅一路疾跑,很快就看到了赵山说的大柳树。
有道是门前不栽柳,屋后不栽桑,现在已经是深秋了,秦氏家门前的柳树依然清脆,看起来便多了几分妖异。
只是林毅盯着柳树看了好一会儿,降妖谱也没有反应,看来这柳树虽然奇怪,但还没妖化。
林毅暗叹一声可惜,匆匆到院门外,敲了敲门,很快,穿戴整齐的秦氏便走了过来,隔着窗户,看到了外面的林毅,赶紧把门打开了。
“林哥儿,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还没给你把衣服晾好呢。”
林毅看到秦氏完好无损,也不像是要自杀的样子,再往里面瞅,发现小草怯生生地站在门后,只露出个脑袋来,小心观察,被他看到,又像是受惊的小鹿,仓惶躲了进去。
也还正常。
林毅松了口气,道:“没关系,你给我拿着就行,刚才是忽然想到村民没准等我们走了会来找你麻烦,这才过来看看,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现在天凉,你一直光着膀子在外面跑也不好,家里还有我丈夫的一些旧衣服,你要是不嫌弃,就进屋换上吧。”
“当然不会嫌弃,不过我自己在外面穿上就成,不用进去了。”
秦氏在村里本来就有风言风语,林毅要是光着膀子进去,没准被人看到会怎么说,还是站在外面好。
看秦氏脸色微微变化,林毅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解释道:“别误会,只是我家里有个恶堂客,我多和别的女人说几句话她都要生气,还是在外面吧!”
听了林毅的解释,秦氏不由捂嘴偷笑,看林毅这么器宇轩昂的一个小伙子,居然惧内,当真是可爱极了。
秦氏便去里间取了一套粗布麻衣出来,衣服料子很糙,但洗的很干净,并没有什么霉味,显然女主人把这套衣服保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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