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把看家的本事都使了出来,也就只够爬到这个位置上坐稳,慕流云也没指望凭着一个从八品的芝麻官往上爬,那就注定还要在这山羊胡子手底下讨生活。总不能现在图一时口舌之快,给自己以后的路上埋下那么大的一个雷。
“替官府办差,本就是职责所在,而且一些出身贱籍的衙役,司理倒是不与他们见外。”袁牧对慕流云与那些衙差称兄道弟这事并不惊奇,之前等着抓那个猎户的时候,他便目睹过衙差与慕流云之间分外熟稔的态度,只是有些好奇。
“出身这种事……”慕流云从来不将出身高低放在眼里,在她看来,善恶就是善恶,是骨子里的人性使然,与出身富贵或者贫贱都无关系。
所以听了袁牧的话,她张口刚要说,忽然意识到这话不对,袁牧可是一个出身显贵之人,自己那么一说便有指桑骂槐的嫌疑,于是连忙改口:“那些当差的兄弟也不容易,平日里差事多,每个月的柴薪钱也不多,还需要上上下下多方打点,刨除之后便所剩无几了。”
“哦?一个小小衙差,有何需要打点的?”
“大人说笑了,”慕流云笑了,“有的人打点是为了前程,有的人打点仅仅是为了保住眼前的营生。都是寻常的百姓,没有郭泓清的本事,能有一个有钱的爹去替他捐饷生,也没有往上爬的能耐,因而只图平安,莫要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什么罪状落到他们头上。
大人,甭管是那京城里头的达官贵人,还是寻常市井小民,各自都有各自的不易,我家中并不指望我每月那点饷钱值班柴米,裁布做衣,能帮衬着这帮兄弟们一点的,便尽力而为罢了,平日里他们替我办差时也会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更用心一些。”
“你所谓的层层打点,可有杨知府参与其中?”
慕流云没想到他会问得如此直截了当,愣了一下,然后苦笑道:“我以后还要在这江州府底下当差……袁大人莫要拿我寻开心才好。”
袁牧了然,点点头:“罢了,方才是我有些唐突,司理勿怪。既然旁的不便多聊,这案子的事情可否谈上几句?不知司理是如何看待本官将郭泓清押去提刑司衙门关押一事?”
“大人高深莫测,用意岂是我这种庸人可以参破的!”慕流云嘴上该客套的还得与他客套着,实际上倒也没打算把自己的看法藏起来,“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大人应该是想要将郭泓清那憨头腌臜货带去衙门里去好生看护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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