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腊月,是缴粮纳税的时节。
期限,是一个月。
每家每户要在新年到来前去镇上的衙站将税缴了。
衙站既管镇上的秩序,也管当地缴粮纳税的事儿。
每家要交多少税,按家庭人口与田地的多寡而定。
早在冬月月底,黄大材就去衙站取了梦溪村的缴粮纳税表,上面具体标明了每家每户要交的税额。
所以,进入腊月,村民纷纷挤去黄家,查看自家需要缴纳的税额——这个并非固定的,每年都有浮动。
按规定,要缴的税,是粮!
若家里粮食不够,可以拿钱来抵!
每年缴税的时节,就是人们发愁的时节!辛辛苦苦干了一年,这税一缴,整个家就像是被掏空了!
陈家也一样,尽管地多,但要缴的税也多!
看了那份税表之后,苏映巧也挺无奈的,就今年粮食的产量,缴了税后,也就没多少剩余的,看来,种地果然是富不了的,税都能把人压死!
有些家因为地里产量不好,只能拿钱补了。
穷的家庭,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只会更穷。
苏映巧庆幸自己今年挣了些钱,不然,这日子可不好过啊!
因为陈二石不在,苏映巧只能让陈大石替他将粮食拖去镇上缴了。因为要拖的粮食比较多,家里没有工具,只能到村里跟人租借牛车,然后将粮食拉去镇上。
村上养牛的,并不多,只有那么几家,每年趁着这个时机,靠着租借牛与牛车,也是挣了些钱的,算是给家里补贴了。
这段时日,村里都在忙碌着缴税的事。
陈家在一开始就把税缴了,然后也就清闲下来了。
缴了税后,陈家用来装盛粮食的房间,空了很多。
剩余的粮食,也就勉强够糊口。
苏映巧都怀疑,这是算好了的,一般家庭,缴粮纳税之后,剩余的量,基本就是刚好能够糊口,多的没有。
这简直就是最大限度的压榨啊!
而且,不越线!
至少,还给留了一口饭吃不是?
这样一来,只要人们能够勉强过日子,不挨饿肚子,就不会有人起来闹事情了。
苏映巧不由觉得,这一届的统治者,还是挺精的!
村里也有因为各种原因交不起税的,只能借粮借钱去缴了,这家借一点,那家借一点,再加上家里有的,才勉勉强强地缴了税。
当然,若是与别人关系差的,这粮与钱可不好借!
就比如陈家,要是遭遇到这种情况,估计就没人愿意帮了。
曾经,就有因为交不起税、又凑借不到钱粮的,在期限将至之前,弃家跑路了!
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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