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微声叹气。
回路,晚风送爽,春秋混淆。
对面缓缓迎上的是一众马队,渐渐与自己擦肩而过。
擦身的一刹那,胜南心头一凛,一种奇异的熟悉感瞬即在心尖汹涌澎湃,真的太熟悉,像经历过一生,回过头来采撷往事时在一隅发现的被尘埃蒙蔽的刻骨铭心事。
不可能!为什么又有这样的幻觉!胜南自从懂事起,总是有这种奇怪的幻觉,却次次没有这样清晰强烈,他转身去看马队的领袖,那是个二十岁左右的虬髯汉子,背着一只极不协调的包袱,不对,太不协调,太不配了,虬髯汉碰巧这时回头,也瞪了两人几眼,林陆均感奇怪,一直过了几个拐角,突然异口同声:“双刀!”对,棱角分明,陆怡见过饮恨刀,胜南也听过别人描述,的确就是饮恨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同一时间,陆凭担心女儿还未归家,心急如焚,五津亦恐节外生枝,来回踱步,柳闻因时不时将五津包袱里的东西掏出来把玩,陆凭漫不经心地一瞥,看见闻因手里的蓝色小箭,立刻愣住:“五津,闻因手里这支箭你是从何处得来?”五津一瞧,正是射死宇文白白马的那一支:“这是偷刀贼射我的,怎样,颜色奇特吧?!”柳五津虽然觉得这线索有点用,但仅仅是有一点点用,过去了,也就忘了。
陆凭脸上全是惊疑:“偷刀贼?你说射箭之人是偷刀贼?”“那还有假?怎么?有问题?”“不止有问题,而且问题大着呢。偷刀之人,果然并非云蓝!”
“不是点苍山?!”五津一怔,“可是……铁樵、路成,还有宋贤,全都已经去了点苍。不是云蓝,那又是谁?”
陆凭一笑:“那偷刀贼是不是虬髯胡子,是不是说过:爹总是宠着姓云那小子?”五津大惊,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你怎知道?!”
陆凭夺过那支箭,细细看了以后,更加确定:“那就定是他无疑了,这支箭,是大理蓝家的独门武器。”
“蓝家?哪户蓝家?难道是?”五津吓了一跳,“大理第一美女蓝玉泽那一家?”
“爹你这么怕干什么?”闻因童言无忌,铁云江兄弟都忍不住偷笑起来。
“爹不是怕,只不过,那蓝玉泽和宋恒交游甚密,如果她家偷刀,会否得罪江西宋恒?对了,你何以肯定蓝家偷刀,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蓝老爷有个外姓弟子名叫云梦泽,这个云梦泽悟性高,深得师父喜欢,反而忽略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蓝玉涵,这件事蓝玉涵在大理闹得厉害,所以就算是为了争一口气,蓝玉涵也很有可能去偷饮恨刀!!”
“那这么说,偷刀贼……”五津沉思,“不过,也太……”也太不懂遮掩了,既是独门武器,为何还敢滥用?那蓝玉涵,好歹是个有点江湖经验的人……不过,听陆凭说蓝玉涵可能是沽名钓誉,倒也说得过去了。
正说着,江晗从门外闯进来:“师父!怡儿和那林胜南留下记号,说找到了偷盗双刀的贼人,已经追赶上去!”
“什么?他和林胜南孤男寡女两个人!”铁云江担心顿形于色,闻因轻声笑道:“人家的爹爹还没这么担心……”铁云江脸顿时红到脖子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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