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崔景哲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今日朝会,天子与太后居然吵了起来,矛盾已经公开化。只怕这魏国……恐有不测风云。”
皇帝元诩今年十七岁,正是血气方刚,想要学孝文帝元宏,一展宏图的时候。
然而胡太后不仅私生活不检点,淫乱宫廷,而且还喜欢干涉朝政,时不时就干扰朝廷运转,大肆提拔亲信。很多朝臣都对胡太后意见极大。
北魏立国,为防外戚专权,有“母贵即死”的传统。也就是说,当皇子被立为太子后,他的生母就会立刻被处死,以防外戚坐大。
当然,这个规矩后来破了,但“余威”仍在。
某种程度上说,胡太后没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毕竟法理上说,她现在应该是一个死人。
“朝政现在都被太后的人把持着,天子也就几个亲近的心腹可以用。
我要是天子,必定私下派心腹去边镇要地,引边军入洛阳勤王。”
崔冏沉声说道,不见平日里的嘻嘻哈哈。
崔景哲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想说不敢说的话,居然被独子一语道破。
“看来,是为父小瞧你了。”
“我昨日算了一卦,卦象上说,我现在所在之地乃是危墙。
我琢磨着吧,除了边军入洛胡作非为以外,实在是不出已然掌控洛阳全局的胡太后,有什么理由要大开杀戒。
这洛阳并非久留之地,不如爹今日就和孩儿一起回祖宅避祸吧。”
崔冏苦劝老爹崔景哲。
“我乃朝臣,不可轻离,你且自去吧。”
“爹!”
“闭嘴。要是爹有不测,偌大崔氏,不缺爹一人,繁衍无碍。为父对你很放心。若是觉得回祖宅丢人,去邺城叔伯家避祸也不成问题。”
回清河县老家,还是去叔父崔休家?这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以抉择的问题。
崔冏想了想,点点头道:“我去跟朋友道个别,今日就启程去邺城吧。”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既然情况不妙,跑路为上,没啥丢人的。
……
很多天过去了,寺庙的斋饭也越卖越好了,站稳脚跟后,刘益守也打算把小叶子接到庙里住,然后把洛阳的田卖掉,准备跑路。
这天,卖完斋饭的刘益守往郊外田庄走去,打算回“家”,心里想着的却是之前自己忽略的问题。
那位恩公,看上去挺窘迫,然而,能在洛阳郊外有土地,还未被人兼并的家伙,再窘迫又能窘迫到哪里去?
这其中只怕有些私密。
快到农庄的时候,他看到院子外面,围了一群孩子,正隔着篱笆朝里面扔泥土。
“小叶子,你就是个野种!”
为首的孩子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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