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具身体的记忆里从家乡廊源城到鱼背山要塞走了足足三个月才到。而看地图上,鱼背山在南渊国的西面边境,而廊源城在东北面的北江郡。几乎是穿了大半个南渊国的国土。
这岂不是正好?
对于张砚来说回家的路就等于是他横穿南渊国的游历之路,一路边走边看岂不优哉游哉?
“兄弟,你这话说得深得我心啊!”赶车的一下就放开了,甩了一下鞭子,抽得马儿嘚儿嗒的快跑了几步,然后扭头侧身的接着道:“那鱼背山上多凶啊?哪天不死人?我老挑就在山下跑尸车,一天一车,有时候好几车,拉到山下义庄就烧,最后七尺的汉子就剩一个小坛子那么点,唏嘘啊!
还是老老实实的地里刨食儿稳当些。
不过我也不是说军爷们惨哈,没军爷们挡着那些妖畜,我们这些老百姓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就觉得吧,挡个两三年就够了,换着人上,没必要在上面一直拼到死,对吧?”
张砚也笑了,摇头道:“拼呐,上面哪一天没在拼?拼着拼着有些人就习惯了。你让他们跟你一样赶车?他们也不愿意。都嚷嚷着拼命赚钱福荫子孙,可谁也没承认是他们喜欢那舔血的日子咯。”
赶车的年纪得有五十了,听得懂张砚言语里的意思,但张了张嘴却不敢接,只能干笑了几声。
沉默许久,张砚腔调奇怪的唱了起来:
带勾的刀子哟,开皮囊;
掌宽的刀子呐,斩妖将;
扒妖皮,抽妖筋,换功勋呐好儿郎......
这歌到现在张砚也早就会唱了,但从来没有去问过这首歌谣的名字。他懒得去晓得,在他的心里这首歌叫《花狗唱的那首难听的歌》。上口,也上头。一边唱一边还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忽略掉许多自己明白却不敢讲出来的事情。
比如有人睡觉的时候向来手里都捏着刀把。
比如有人喜欢闻刀子上挂血和着油的那种奇怪气味。
很多很多。这些人去不了外面的,最后也只会死在鱼背山的城墙上。
反复的唱了两遍,张砚眯了眯眼,他看到前面赶车的车夫后颈上一层细汗。
“老哥儿,前面轩化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啊?”张砚也不唱了,转了话题问起了前面离鱼背山最近的一座大城。那里也是这次他第一个落脚的地方,也是赶车的回到的终点。之后他就要自己找车马行继续往东了。
“嘿嘿,小哥儿问这话其实也就一个去处,上山下来的哪里耍得了别的?去处嘛不就那几处?春宵楼、红衣阁、笑语林,哦对了!最近新开了一个花间苑,里面的姐儿那叫一个俏呀......”
张砚表情一下就僵住了,心里喊道:大哥,我问的是这个吗?这些是能在免费章节里写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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