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厕所啊?”
气口一落,栾芸萍憋屈着一张脸,“这能吃得下饭去吗?”
齐云成这才立刻纠正,“东跨院是厨房,西跨院是茅房。”
“赶紧离远着点!”
点点头,齐云成口中依旧清晰念出,“倒座儿书房五间为待客厅。
明支夜合的窗户,整扇儿的大玻璃,夏景天儿是虾米须的帘子,冬景天儿是子口的风门儿,再往屋儿里一瞧,那真是画露天机,别有洞天。
……
……”
依旧是大段的贯口给出,但是每一个字每一个词,在齐云成嘴里都是清清楚楚。
要知道这可是两千人左右的大场,放眼望去,最后排的人都不知道离多远了。
可一人一张嘴,还是能做到无比的清晰,且字字送到观众耳中。
换做一般人来说绝对不容易。
尤其还这么多字鱼贯而出。
但没别的,这就是相声行业的基本功。
不过做到清晰真的只是基础,最为致命的就是气口以及节奏感。
严格来说还有神态这一方面。
而这都是言传身教,师父一个接着一个传下来的,要是自己练,没有纠正,一听就能听出毛病。
这也是很多后世弟子的问题所在,因为的确好多不是师父教的!
可齐云成这不一样,节奏和话语送入到耳中后,观众们都听得舒服至极。
甚至口中越来越快的时候,他们都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提速了起来,不断跳动。
而到最后。
舞台上的演员更是打了鸡血一般,动作和语速都变得更快。
“要说戴表,谁也带不过你爸爸!!”
“他怎么戴啊?”栾芸萍争分夺秒地搭一句。
齐云成伸出手腕,口中语速再次提速。
“你爸爸戴表都上谱,从左边带起!
带欧米伽,劳力士,艾尔金,埋格纳,金壳套,银壳套,铜壳套,铁壳套,金三针儿,银三针儿,乌利文,亨得利,人头狗,把儿上弦,双卡子,单卡子,菊花梅花精工表,瑞士浪琴西铁城。有威利威仪威伯威伯迪。
左手拿了个小闹表儿,右手提了个八音盒,头顶大座钟,怀揣挂表,未曾走道儿是叮当乱响。”
“这是我爸爸戴表?”
“给钟表铺搬家。”
“搬家呀?”
台词一完。
舞台上两个演员面带笑容,鞠躬感谢。
但也就在这时候。
下面的观众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喧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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