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女人,她来到毕礼他们的村庄绝对不是干好事来的。
她究竟是干什么来的呢?毕礼有些疑惑。
他想:他有可能会一直疑惑下去。
这样好吗?
女人一直在说,说着说着,她哭了。毕礼一直以为,城里的女人是不会哭的,她们只会流泪,就像是书里看到的那样,发出轻微的痛苦的声音,然后默默垂泪,手上或许还会拿着手帕和其他能够拭泪的东西,在眼眶周围抹过,就成了书里描绘的“楚楚可怜”。
毕礼觉得还是村里的女人的哭声好听些,她们的哭好像有着一种固定的节奏和确切的旋律,边哭边说。或许更准确地来讲,这好像是叫作:“哭诉”。她们的哭有着许多实际的内容,而不只是表达悲伤的这种情绪。
或许正是因为毕礼没有见过城里的女人的“哭”,所以他才会觉得这种情绪带来的渲染让他的心有种被揪起来的感觉。
这种哭,好像更加地真切些?
毕礼有些伤心,也很难过。因为他注意到女人似乎是想要询问他们一些问题,但是,谁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呢?
她说的很多话,他们都没有听懂。
而毕礼他们的话,女人好像也听不懂。
他们近在咫尺,却仿佛来自不同的两个世界,就像是阴阳两隔。
也许是由于绝望,这个来自城里的女人坐在了地上,然后躺下去,在地上哭着。她彻底地顾不上什么脸面和体面,像一个泼妇一样在地上打滚,一边滚一边说。
此时此刻,毕礼他们只知道她痛苦,却不知道她为什么痛苦。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晚上浑身赤裸,发疯了一样地跑在无人的城市里。
那像是一种向往,也像是一种挣脱。
很多的情绪,或许早已经分不清了,但是它所停留的某个角度,仍然会留给一些人,让他们得以看到更多的“地方”。
女人后来自己爬了起来,她掸了掸白色衣服上的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然后一个人离开了。
再也没有出现过。
毕礼有些说不出的失落,但不知道是因为听到她更多的话,还是因为她说的话让他有了更多的悲伤。
后来毕礼他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女人是来寻找她的儿子的。那个毕礼他们都认识的小孩子,只是那天他没有露面。
原来他是她的儿子啊?
毕礼坐在女人曾
经坐过的地方,看着地上的泥土。仿佛看到了一个拼命挣扎的女人。
但是毕礼不知道她在挣扎些什么、痛苦些什么?或许他知道了,只是装作不想知道?
但这些,只有这个奇怪的男孩自己心里知道。
毕礼看着地面上的尘土,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也会在里面。到了那一天,自己是否就能听懂那个女人说的话到底是些什么了?不过到那一天估计还有很长的距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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