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坐上马车的同时,郭崇涛脑中却是想起来,先前拜见和请教于老师周邦彦的情形;
“如此看来,这厮就是个天生淡漠外物,而又理智到冷酷的杀坯;可惜错生在了这个太平年景,才无处伸张。”
“若是在早生百八十年,怕不是域外大征拓中,大放异彩的显赫人物。哪怕再早二三十年,也能在西南藩乱中,找到一席用武之地。”
“是以,当下让他找到由头,可以名正言顺放开手脚之后,自然就不免纵情恣意一番。但是你们居然未能找到足够凭据,这般才最麻烦。”
“要是往常凭借这点嫌疑,殿院有得是手段慢慢炮制,这般祸乱根子;但当下牵涉太大。所以,你还是摆明了道义和条件,晓以利害以为打动吧!”
“最不济的办法,还是给安排个由头编派在左近,尽量籍此将这个杀坯约束在眼下观察一二。这样他身上就算有再多隐秘的干系,自然也有露出端倪的一刻。”
就在马车行驶回到郭崇涛宅院门前,突然就见那名慊从迫不及待的迎上前来,脸色凝重的对着他低声道:
“北苑中搜山的翎卫府来报,已经找到了疑似凶兽的所在!”
不久之后,换乘了坐骑的郭崇涛一行,就此长驱直出长安西北的芳林门;又穿过了西内苑的外缘,最终来到了草木丰茂,哪怕在初春也是丛林深密的禁苑当中。
又沿着已经被踩踏出许多道,马蹄车辙印记的土路一直前行;接连遭遇了数处冒出来盘问的明暗哨卡之后;他突然就听到了前方凋落的山林中,传来隐约的欢呼声。
随后,在一众赶来的北苑司监、飞龙六厩的丞官、御马坊小使、监门郎等相关人等的见证之下;随着扑面而来的某种着血腥和恶臭,一只足足有小牛犊大的恶狼尸体,被翎卫府的甲兵给运了出来。
还有一名粗壮得几乎看不到脖子的千牛备身,一手吊着血迹斑斑的受伤膀子,一边却是喘着气嘶声大喊道:
“找到这个畜生的时候,还在附近极为隐秘的洞穴里,发现了好几层的人兽骸骨,不知道有多少受害的……”
然而,相对于眉开眼笑或是如释重负的其他人,最晚赶过来的郭崇韬却不由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可不觉得翎卫府猎杀这头如小牛般的大狼;就是当初能轻易撕碎半火,甲胄齐全金吾子弟的罪魁祸首。
更何况,这般野兽就算是习惯了吃人。那也何必放弃散布在北苑当中,那些诸多流亡人等和黑户的聚居点;而舍近求远地专程跑到,人烟稠密的灞桥附近来行凶作恶?
但是,面对一片欢呼雀跃的场面,他还是忍住当众站出来唱反调的冲动。因为,为了搜捕这支可能潜藏在北苑当中的威胁,在来自各方的压力之下,这些相关所属已经奔波劳苦很长一段时间了。
因此,眼下他们迫切需要一个,对于各方都能说得过去的交代。原本就与此脱离了干系的郭崇涛,更犯不上跳出来触他们的霉头,成为众矢之的讨人嫌。只能回头去暗地里自行验证了。
就在他满肚子心思的回程路上,正在参与右徒坊内善后事宜的台狱属吏慕容武,却又在仓促间突然送来了一个口信;也让他不由嘿的一声,只觉的后背汗毛都要站立起来了。
&nbs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