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复问这番话的本意是想跟周衡探讨下那行凶之人的背景,毕竟,细想来,那柳湖只是一个河中湖,就算当时没人看到落水,只要能顺着河道漂流而下,下游两岸人家都是靠打渔、运货讨生活的,日常多用船只,如何这么长的时间一个河船上的人都没看到阿衡在水中、最后阿衡还是靠着一条树枝挡住才得以上岸?
光天化日一个大活人在河上漂着,下午又是大家忙着做事干活的时候,不可能一个人都没瞧见,除非,除非那条河道也已经事先被人做了手脚!
于是要么那些河船上的人对阿衡故意视而不见,要么,就是那段时间压根儿就没有什么船只在河上!
前者感觉不太可能,要那样还不如直接把人给弄死了事,也不至于后来再眼睁睁看着阿衡借着树枝爬上岸。
那也就是说,河道里当时并没有什么船只来往穿梭,如此才让阿衡得以侥幸生还。
这么一想…沈复觉得自己的脑海里蓦然飘过了一丝想法,但那想法太过飘忽,转瞬即逝。
而且就在自己刚打算再努努力想一想的时候,罗汉床上的阿衡也脱口而出说了句话,这一说,便彻底打断了刚才的思路:
“对哦,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当时我只想着拼命往前游没注意,现在想想,其实,一路上经过的那些地方,别说船了,连人都没有看见一个诶!”
这话一说,周衡自己犹自未觉,沈复却立马抓住了她话里的问题:“所以你当时并未昏迷?!”
“呃——”周衡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快,一时也是语塞了:怎么办?怎么把这说漏嘴的事情给圆过去?
好在沈复也没有继续逼问她,还拿起桌上一杯早就凉透了的茶喝了起来。
喝了两口,想起来这是刚才床上那人喝过的,又赶紧放下,顺便,再看了那人一眼,会泅水?怎么可能!
周衡这时候已经在脑海里快速想了一遍,想来想去想不出能弥补的话,得,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痛快招了吧!反正很快就要回去了,而回去之路还得靠眼前这人把府里的马首玉雕贡献出来,那早晚得让他知道实情。
想到此,周衡便抬起头看着沈复的眼睛一脸坦然地说了句:
“没错,王爷,从头到尾我并未有过昏迷,原因是,呃,其实,我会游泳,哦不,你们好像不是这么叫的…不管了,反正就是我能在水里往前游动的意思—”这么解释应该能明白吧?
“你的意思是你会泅水?”沈复接了她的话,脸上的表情如预料中的惊讶,疑问也是接踵而来:“你从何处习得此术?又是何人教你?你当时游了多久?”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就啥也别藏着掖着了,周衡打算明确告知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过,这种惊世骇俗的话,先不管对方信不信,夜深人静的,还是谨慎些为好,能少一个就少一个知道,要不然,万一传出去,谁知道自己会被传成什么妖魔鬼怪呢?
于是周衡便裹着被子开始伸着两条腿同时屁股用力往前挪,嘴里同时说着:“王爷你稍等哈!”等快速挪到床边,双脚落地踩了那双“借”来的粗布鞋,就那么裹着被子趿拉着鞋往书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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