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因为胡绛雪“真情放肆”四字而萌生了臆想,是以脑海中始终烙印着初见一瞥,胡绛雪身着淡红色罗衫的嗔怒模样。
“情根已种,再想拔除,已是痴心妄想了。何况,我实在也不愿拔除情根。只是我怎可……”
李鱼左右为难,心神煎熬,如被十八般酷刑反复折腾,不免魂魄动摇,一缕魂魄脱出躯体,一脚踏入了鬼门关。
恍惚之际,空中飘落下几片梅花,李鱼触景生情,忽然想起了入门时的七步成诗:“翠钿合成梅掩怨,佳人浴罢夜萦香。”
他不由苦涩一笑:“唐明皇与杨贵妃两情得谐,却是苦了梅妃。世人皆赞叹唐李二人深情,梅妃之幽怨,又有谁人念及?一如我爱慕师父之心,虽是情发于中,却无法歌之咏之,不但无法对师父言明,连对旁人也无法透露一字。”
但这无奈一笑后,李鱼的精神却陡然一振,只因他忽然又想道:“是了,是了。情发于中,若一切出自真心,又怎能强行遏制?
正如箜篌使者所言,情字最勉强不来,既无法勉强去爱一个不想爱的人,也无法勉强去不爱一个想爱的人。
难道我爱慕师父,是有半点虚情假意吗?
难道我爱慕师父,是定要师父给我一个答复吗?
难道我爱慕师父,是像梅妃一样,只因爱而不得,便会心生哀怨吗?
既然一切出自肺腑,既然不奢望回应,那么我爱慕师父,又何错之有?
我爱得心安理得,又何必痛苦彷徨?
若是担心师父受到困扰,我只需将爱意深藏心底,不让师父发现,不叫世人发现,不露痕迹,不显端倪,也就是了。
如此,我既可坦然面对师父,也可坦然面对内心。
其实我未必能再见师父一面,却纠缠于如何面对师父,岂非可笑之极?也许,这便是情之魔力,叫人患得患失。
我初尝情之滋味,又困于师道礼仪,未免思前顾后,真正可笑。”
一念彻悟,我心光明。李鱼神采奕奕,桃花扇踌躇满志,对着那两个胡绛雪,对着那满目梅花,道一声“破”,心魔幻境霎时崩塌。
紫色迷雾既已散去,李鱼大踏步入洞,却见粗如树干的千年三煞妖蛇惊诧恐慌,仓促扭转长长身躯,闪电般扑袭过来。
妖蛇虽是千年苦修,一击威力只与云台双秀招数仿佛,怎入得李鱼之眼?
“力拔山兮气盖世!”
桃花扇强势迎击,劲风扫去,将妖蛇重重甩落山洞岩壁。
妖蛇两只瞳孔透出恐惧神色,身躯扭曲重叠,瑟瑟发抖,甚是可怜。
李鱼本要直取妖蛇内丹,忽然生出不忍之心,一时踟蹰不前。
“妖蛇千年苦修,便是紫色迷雾,也只是自保之策,何尝与人有怨?妖蛇虽是异类,到底也是一条性命。
天医绝手为求长生而起谋害之心,我为救月儿姐而行动手之事,未免有违道义,干犯天和。”
彼亦一心魔,此亦一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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