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你没见过多少世面,不知这世道女子行医有多艰难,就拿方才来说,若不是我后面把脉写药方,哪里会有人愿意让你号脉?何况你年纪小小,医术一道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余娇说出那些话也是为了试探余儒海,见他不肯松口,神色黯然的道,“我知您是好意,做了那样的错事也愿意原谅我,可我也知道,余家有些人其实是容不下我的,与其惹人厌憎,让她们膈应,我倒不如聪明一些,主动赎身离开。”
余儒海当即道,“你这丫头着实想的太多,我们余家都是能容忍之辈,何况你也已经知错,哪里还会有人厌恶你?你既入了我余家的家门,就是我们余家人,五哥儿性子一向冷淡,并非针对你,梦山两口子心地善良,这些日子对你如何,你也是知道的,你只管放心。”
余娇暗自在心底骂了一句贼老头,但是该为自己争取的福利,她还是要挣到手。
余娇故作难过,道,“可是老太太好像很是不喜我,孟家穷,才将我卖给了余家,我最怕的就是吃不饱肚子了。”
余娇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针对余儒海先前吩咐不准余家人给她饭吃一事,以及余老太太。
余儒海捻着胡须,笑了笑,故作和善的道,“你奶奶尚在气头上,过了这两日就好了,我们终归是一家人,没有隔夜仇。我们余家虽然不富裕,但还不至于让你饿着肚子,不过眼下家中余粮不多,等过几日收了麦子,口粮便不会这么紧张了。”
余娇做出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点了点头,“您如此说,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余儒海皮笑肉不笑的道,“去灶房看看你娘可忙完了,是该开饭了。”
余娇应声,从堂屋走了出去。
余儒海盯着余娇的背影,此时才知自己不光是在医术上小瞧了这丫头,就连心智也一并小瞧了,这丫头根本不像他想的那般蠢笨听话,倒是有些难以操控。
余老太太从外间走了进来,余儒海突然出声道,“若梅,我知道你疼四哥儿,因着四哥儿很是厌恶孟家丫头,往后莫要对她太过苛刻,需善待些,她比我们想的都要聪明。”
余周氏的闺名叫周若梅,余老爷子这些年已经鲜少唤她的名讳,因此倒是将余儒海的话听进了心里,只是仍有些不以为意,那丫头若真是个聪明的,怎么会做出那样腌臜蠢笨的事情来!
不过也的确是个有点小聪明的,不然也不会惦记着要攀高枝,肖想上他们家四哥儿!
余周氏在余儒海身旁坐下,问道,“就因为那丫头会零星半点医术,老爷你就要委屈四哥儿?你也知道我一向最疼四哥儿,怎么能任由她个贱丫头欺辱咱们四哥儿?便是我忍了,你叫汉山夫妇如何能善待于她?雪茹都恨不得要撕了她!”
余儒海叹了一口气,“且先忍忍吧,孟余娇的医术比我想的还要好,说来也是奇怪,当初她刚来咱们家的时候,蠢笨木讷,怎么受了汉山的一顿教训,就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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