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可就是洗不掉,因为那早已印刻在她的脑海里,骨髓中,生根,发芽,如今早已长成一棵血色弥漫的苍天巨树,根茎入地千里。
“母妃,父王,娆娆好怕,真的好怕好怕。”
眸子紧紧闭起着,眉间拧皱,额间滚滚汗珠落,眼角泪滴没入铺散枕间的三千青丝内,两手死死的抓着被褥,攥的指尖粉白苍色。
又是那个挥之不去的记忆梦魇。
娆娆,跑,跑,有多远跑多远,活下去,答应父王母妃,一定要活下去,忘记自己的身份好好的活下去,不要报仇,不要活在仇恨中,父王母妃只要你活着,平安的好好活着。
“父王,母妃…”
眼角泪滴再次滴落,黑暗中一只手伸来,停在了她的眼角处,为她抚掉这一滴滢珠。
苏娆被惊,倏然睁眼。
一抹深邃幽然,杀意浮现。
“是我。”
一语寒色。
苏娆刚出手,又快速收回来。
今夜月色很亮,银月皓色,苏娆的目光直直落在那张银黑面具上,一息,眉梢轻浅陇起来。
心中颤动。
如此夜间有人靠近她,她居然没一点察觉。
若这人对她有杀心,那此刻她是不是已经…
没有点灯,寒漠尘直接坐到榻边,就这么看着苏娆。
“我以为你没有怕,看来还是被吓到了。”
苏娆后靠,抬手擦了把额间汗,一语轻笑:“那看来很快我就不是你寒漠尘的破例了,我现在才发现,与你合作或许是我这生做过最大的一个错误决定,却已是没有退路可言。”
如此直白的告知。
寒漠尘的嘴角又弯起了一个很浅淡的弧度,只是夜色下并未曾看清,只短短一瞬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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