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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一切都已收拾妥当,就等您一起守岁了。”
年夜饭之后,刘晔说他有些困乏,先回房休息一会儿,待一切都准备好,再叫他一起守岁。
这马上就要到午夜了,作为长子的刘陶便来叫刘晔起身,全家也好一起守岁。
“父亲?”刘陶又轻轻叩了几下门,可是屋内还是没有动静。吱呀一声,刘陶疑惑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父亲......”
不一会儿,一声凄厉的喊声就从屋内传了出来,响遍了整个司徒府。
自腊月二十六那日大朝之后,刘晔的精气神就一直很好,疯癫之症也再没犯过。就在刚刚的年夜宴上,他还吃了两大碗米饭。刘家上下还以为刘晔总算熬过了这一劫,可却不曾想。
作为刘家长子的刘陶,极其醉心功利,也多次希望父亲能够重新复出。但父亲却一直告诫他说,他虽然才高八斗,但不适合为官,反而更适合做一个隐士。就像那当代大儒管宁一样,去传宗教学。
他对父亲的这种言论,一直嗤之以鼻,止到这次父亲大病,他才慢慢静下心来去思考父亲往日里的敦敦教诲。
在经历了自腊月以来的风波之后,刘陶对权力的痴迷之心,竟然渐渐淡了下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在看到了张郃和父亲的遭遇之后,对这朝廷也失望了吧。
自己如今正值壮年,却起了退隐之心,想想也是可笑。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在看到父亲身体又慢慢恢复了康健之后,刘陶也终于打定了主意。
刚刚年夜饭的时候,他还与父亲谈起,过了年之后,就向陛下和荀令君辞行。全家一起回扬州.成德老家去,再也不过问朝堂上,这些个是是非非了。
回去之后,就依从刘晔所说的,隐退山林,开宗办学,传世人教化。刘晔听闻之后,虽然惊讶,可也对自己儿子的豁然开窍,很是高兴,满脸欣慰的连连说好。
可谁曾想,那竟然是自己与父亲的最后一次谈话。才仅仅一两个时辰的光景,就天人永隔了。
父亲终究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寒冬,终究还是没有熬过这个,波谲云诡的建安三十五年。
刘晔,字子扬,汉室宗亲,淮南成德人。年少知名,世人称其有王佐之才,早年在庐江任职,颇有见识。建安初年投奔魏王.曹操,魏王知其才名,却一直忌于他皇室宗亲的身份。虽然礼遇有加,但一直不受信任。
刘晔料事如神,屡献妙计,但大多都没有被曹操采纳。即便如此,在天下安定之后,他依旧凭靠军功拿下了九卿之一的大鸿胪。
我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
无奈之下,临终之际,他又随着荀彧投靠了保皇一派。可谁知所托非人,一个战功赫赫的老将,眼睁睁的在他眼前战死之后,却没有得到应有尊重,反而受尽耻辱,就连他的后继香火都断了。
他终于绝望了,不再对任何人抱有一丝希望。
人活一世全靠一口气,这口气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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