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干净,除了有些闷热外甚至没有丝毫异味。
装修比起沈愈的房间要奢华的多,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实木地板、水晶吊灯、席梦思床、壁挂空调、真皮沙发,精致的花梨木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与棋盘棋子。
“爷爷的虎威到底还在啊,就算去世了,老爹还是不敢来他的屋子享受,也就是敢忍着闷热在我的屋里呆着。”
沈愈走到窗前轻轻打开了窗户,然后来到了东侧靠墙的紫檀木书架边细细打量起来。
书架上并没有什么古籍善本,而是摆满了旧相片。
第一个黑色镜框中,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抱着一个周岁大小的婴儿开怀大笑。
下面的照片,婴儿变成了儿童、少年、青年,而老人的须发却是越来越白,皮肤上的皱纹也越来越多。
触摸着镜框的边缘,沈愈双目突然变得湿润起来。
回忆的思绪瞬时如潮水般在沈愈脑海中涌动,一段段与祖父的生活片段如幻灯片般不断变换。
沈愈一直忘不了祖父躺在床上拉着自己的手那种不放心的样子,“启南啊,爷爷感觉自己要走了。
“这辈子我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只是有些放心不下你,爷爷在东江与楚州对很多人都有恩情,爷爷在,总会有三分薄面,只是爷爷走了这情份也就慢慢淡了。
“你父亲指望不上,以后你当伶俐一些,见人先开口,逢人笑三分,遇事不要冲动,三思而后行!
“永远记住,吃亏是福,吃亏是福啊!”
沈愈当时觉得祖父身康体健不可能有事,安慰一番就回屋睡觉去了,但是第二天醒来,祖父已经与世长辞。
祖父在世时一直想抱重孙子,这一愿望没让老人满足,沈愈心里充满了愧疚。
沈重楼,楚州沈门嫡脉独子,自出生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这个词就是形容他的,年少时出门后边至少跟着十几个长随。
斗彩鸡缸杯喝茶,永宣青花瓷碗碟吃饭,熏衣服的香炉非明代宫廷御用香炉不用。
“您是不是电视上那种溜狗玩鹰,欺男霸女的恶少?”沈愈有时会逗一逗祖父。
而沈重楼听了后就会哈哈大笑,“那都是给俺扇扇子,搬东西的,咱们沈家对待在府上吃饭的都是宽厚的很,欺负人?那有什么意思?还是花钱最舒服,银子随意的往外撒,就一个字爽!”
用祖父的话说,他命里被盗匪克,自己也克盗匪。
先是十六岁被东极山叫做草上飞的群盗绑票,不过几年后他也为民除害击杀这伙盗匪的头目落云雕与几个作恶多端的手下,并烧了他们的老巢。
上世纪二十年代兵荒马乱,在沈重楼击杀落云雕的第二年,楚州就被一伙数百人的盗匪趁乱攻破了。
对方的老巢在东江,盘踞在雾云山鸡鸣寨,当时东江已是江南省城,守卫森严,这伙人不敢造次,因为去了也是送死。
但是清水河发大水,楚州周边水灾严重,附近县城流离失所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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