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
一个小时后,钟跃民家,电唱机上唱片慢悠悠的转动着,音响里播放着乌拉尔的花楸树,钟跃民头上缠着纱布,坐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袁军、郑桐和李煜推门进来,钟跃民停下了电唱机,打了声招呼:“来了。”
茬架输了或是被遇上警察,分头逃跑之后,要么各回各家,要么来钟跃民家里聚集,这是这伙人的规矩,没别的原因,钟山岳进去了,钟跃民他母亲早就病故了,家里只有钟跃民和李煜,以及因为家里贴了封条经常在这里刷夜的袁军。
三人各找地方坐下。
“哟,跃民,你丫让人给花了?”
钟跃民摸了摸脑袋,浑不在意的说道:“实话告诉你们,没事儿,就蹭破点皮!你也不瞧瞧,哥们这脑袋什么材料做的?就那拐棍,嘎嘣一声,折了!哥们,练过铁布衫功夫!”
“话说这铁布衫,练得怕不是脑袋吧?”这就是一帮十七八岁的热血小青年,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提早接触社会,稚气还未脱,李煜坐在最边上,听着他们瞎贫,心里直乐,忍不住开口损了一句:“跃民,咱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铁头功练得才是脑袋?我盘算着,我应该知道你这脑袋是什么做的了,八成是面粉和水。”
钟跃民一愣:“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知道?丫一脑袋浆糊呗!”爱学习的郑桐立即领会了李煜的意思。
“我去你丫的吧!”钟跃民笑骂一句,看见郑桐笑的前仰后合的:“哎,李煜,郑桐,打架的时候你俩去哪儿了啊?我怎么没看见你俩呀?”
“我给你们压阵呗!望风,观察敌情,万一你们打输了我就是预备队呗!”李煜笑着编了个理由:“咱古代打仗,那可不都得留预备队嘛,这是传统。”
“去你大爷的吧!你可真孙子!”众人纷纷笑骂起来,倒也没在意,系统给李煜的身份,本来就是个不善于打架的角色。
“我?一大个儿过来,一巴掌把我眼镜拍飞了,哥们当时就怒了,抄起板砖瞅准了就拍,感觉手感不对,感情我拍树上了。”郑桐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捡起眼睛,我拿起板砖照准一个准备就拍,定眼一瞧,我艹,丫是一警察,吓得我把砖头一扔,挠丫子跑了。”
“跟他爹一样,整个一臭知识分子。”
袁军损了郑桐一句,郑桐把脸一板:“知识分子怎么了?”
“酸呗,一身的酸气。”
郑桐的父亲郑天宇是部里的高级工程师,是留过洋的知识分子,是个厌恶暴力的人,郑桐从小受他影响,从来不敢和别人打架。郑天宇进去后,她母亲又管不住他,郑桐逆反心理作怪,彻底放飞了自我,在钟跃民等人的怂恿下,也学会了打架,成了郑天宇嘴里的“坏孩子”,但即便如此,郑天宇还是在郑桐的心里占据着不可动摇的地位,此时听到袁军捎带脚的嘲讽自己的父亲,心中顿时怒了。
但郑桐从来自诩是个“文人”,尽管沦落成了顽主,哥们儿之间,先动手那也是失了道义,文人自有文人的报复方式。
咱是有文化的“顽主”,怎能跟个小流氓似的粗鲁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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