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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昊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赵守正正站在巷口向外张望。
看到赵昊进来,他才放下心来道:“儿啊,你这是去哪了?再不回来我就要报官了。”
赵昊心中暗叹一声,赵二爷再不好,也是自己这世上最亲的人。
大不了,以后我多给他长着心眼就是了……
便对赵守正少有的温柔道:“让父亲担心了,以后会早回来的。”
“那倒不必,只是出门前跟我说声就好。”赵守正倒有些不习惯他如此,忙给儿子端来洗脸水道:“快洗洗吃饭吧。这几天光凑合了,可委屈我儿了。”
“嗯。”赵昊点点头,洗好了手和脸,便在赵守正的催促下,来到方桌边坐下。
桌上三菜一汤,有荤有素。但比起之前那次算是节俭不少了。
赵昊的目光,却落在菜碟旁边的,那十枚小银锭上。
赵守正将筷子递给儿子,献宝似的一脸得意道:“怎样,为父不是吹牛吧?随随便便就筹到了。”
“我另一个同窗非但留我吃酒,还封了一百两给我,只是朱子云‘适可而止、无贪心也’,为父便没有再拿人家的银子。”
“不过放心,要是我儿觉着还不够,为父改日再去找他拿便是!”
赵守正唾沫横飞,连比划带说,险些连自己都信了。
赵昊却一阵阵鼻头发酸,默默的给赵守正一杯接一杯的斟酒,只希望他快点醉过去。不要强撑着演戏了……
这样肯定很痛苦,很痛苦。
好在赵守正酒量很差,没几下就被成功灌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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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中。
赵昊先将那二十两银子小心的收好,然后转身回来,吃力的扶起父亲,将他送进东间。
醉酒之后,赵守正嘴上再没了把门的,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往屋里走,一边吧嗒吧嗒掉泪开了。
“刘兄啊刘兄,当初你老父病重,是谁帮你延医问药?无钱下葬时,又是谁奉上了百两纹银?怎么轮到我背时了,你却连一两银子也不肯借?”
“冯老弟啊冯贤弟,你整日里吃我的喝我的,围着我转了七八年,怎么这一下,就连门都不让我进了?”
“呜呼哉,人情胜似吴江冷,世事更如蜀道难……”赵守正唱着不成调的曲子,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过去。
赵昊这才知道,父亲并未把玉佩之事放在心上,而是为白日里受尽白眼而难过。他之前阔绰时,一帮同窗称兄道弟,便宜占尽。现在见他败了,一个都不理他了。
此中冷暖,外人怕是难以体会万一。
赵昊叹息一声,弯腰帮赵守正脱下了靴子,又给他脱掉袍子。
那张德恒当的当票,便飘然落在地上。
赵昊捡起当票,定睛看着上头‘执帖人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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