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领氤氲着水雾的眸里满是愧疚，他的一声宵儿带着身不由己的沉重。

「让他过来，他是我父君。」

父君？

齐国领兵上阵的领将竟然是多利国的国君？

岳宁错愕，眸光惊异不定地看向凌霄。

凌霄好似看懂了岳宁的心思，他苦涩地笑笑。

「这就是我们多利国的悲哀。」

岳宁看向老将领的眼神不再冷凛，她缓声道：「国君请过来吧。」

国君想从岳宁怀里接过凌霄，想抱一抱这个他亏欠了一生的孩子，他的拥抱被凌霄拒绝了。

他只向他的父君伸出一只手，虚弱地唤了一声：「父君。」

老将领困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滚落下来。

老将领喉头似有火炭灼烧，喉结艰难地滚了滚。

「宵儿，是父君对不住你，生为人父，没有尽好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父君愧对你。」

「父君，我不怪你，你也是为了多利国。」

凌霄懂事得让人心痛，很小的时候他就理解他父君的身不由己。

他的一句我不怪你也触动了岳宁的心灵。

试问，世界上有哪一个父亲愿意自己的孩子被别人当成棋子培养，一去不知归期？

老国君为了国家牺牲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心其实应该比任何人都痛，岳宁不忍再去责备这位老人对孩子的不负责任。

她将凌霄剩余不多的时间让给了老人。

凌霄用内力强撑着对他父君道：「父君，多利国常年被齐国压榨，摆布，我们不能再继续这个样子，否则多利国将不复存在。」

这个道理老国君也懂，他连连点头。

「孩子，你说的父君都明白，只是齐国掐着我们多利国的咽喉，我们无路可选。」

「有的，父君，不要与大恒为敌，打开国门给大恒的军队让道与大恒交好，相信大恒能护我们多利国无恙。」

「这……」

老国君迟疑：「这太冒险了。」

齐国太强大，强大到令他们畏惧，背弃齐国投靠大恒，这是他们多利国人从未感想过的事。

「父君，你听我说，我们虽是齐国的附属国，但是践踏我们的尊严压榨我们的百姓，你觉得这样的主国跟着还有意义吗？倘若有一天大恒对齐国不再构成威胁，你觉得齐国还能容下我们多利国的存在吗？……」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凌霄说的这些老国君曾经都想过。

但是，他们的国情太特殊，且不说他们能否与大恒交好，即便是依靠上大恒他们也很难不被齐国掣肘。

要知道，齐国可是掌握着他们的经济，粮食等命脉。

凌霄也知道自己父君的顾虑，他握着父君的手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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