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也心头痛快,吐出一口长气。
他们日夜兼程来到虞家,为的是国丧结束以前,尽可能早的劝说虞存效忠,一群大男人拿深闺女子做文章,传出去如蒋方所说,名声败坏的只能是他们这群大男子,也如刚才这位大人所说,这是下作的法子。
这里坐着的官员清一色腰板挺直,为江山为社稷来的,不是一群没有廉耻的贼,劝不动虞存,就拿虞家姑娘做文章,这是能泼两盆脏水坚决不泼一盆?
这种行为自己人听起来也岂有此理。
周白文偃旗息鼓,把脑袋低到胸前。
是夜春寒依旧,却难拂平虞存延伸到骨子里的焦躁。
他提笔给长子长媳写信:“为父做错事情,致孙女儿流落在外”
不不,雾落安然到范家送信,她不会有事,也不能在想像里诅咒她有信。
更不能让长子长媳在外面担心不已。
推开信纸后,虞存继续焦虑不安。
如此寒夜,雾落她歇息在哪里,床铺温暖吗?器具洁净吗?都是当祖父的不好,那晚失心疯病发作,把娇生惯养的孙女儿当做信使打发出门。
虞存长吁短叹,雾落,你在哪里?
江山虽然重要,却不急在这一天两天,哪怕雷风起逆贼篡位成功,也可以徐徐图之,再推翻他。
快回家来吧,好孩子,送信去崔家和你独自赶路吃住不好相比,它不重要。
烛下,毛亮提笔写信:“稟大学士:周白文见识欠缺,还需磨练,可曾让蒋方做我副手?”
周白文剔亮烛火,怨恨让他下笔如飞。
“干爹容禀:毛亮目中无人,不把我放在眼里,只要是我的建议,他一概否定,孩儿听从干爹吩咐以他为首,但恐怕他刚愎自用办不成此事,事情如下请干爹为孩儿做主。”
小香山上夜风凄迷,黑漆漆的香樟林看着吓人。
苗保拿着火把找了又找,试图找到一星半点姑娘留下的线索。
可是,他终究只能失望,在夜色里长叹一声。
篝火在黑夜里格外耀眼,整只架在上面的烤全羊散发出香气,让夜风也跟着温暖鲜香。
从高山的动作看他就是烤肉好手,他小心缓慢转动全羊,竭力让全羊烤的均匀,同时不忘记吹着大牛。
“高升客栈的掌柜见到我,还想倒打一耙,他说,我开店的人不惹事,我不告发你们,你们赶紧走吧。哼,我说哼哼,爷们敢进城就不是贼,反倒昨天晚上明月在上,在你店里遭贼,正在怀疑你做贼。”
坐在火旁等吃的虞雾落笑吟吟听着。
“我说掌柜的,你昨天收走多少金银,你应该会做人。”
高山眉开眼笑拍拍鼓起的怀里:“这不,他就乖乖拿些金镖银弹分给我们,并央求我们不要报官,说他是老实本分生意人,经不起招贼的名声。然后我问他有没有看见放暗器的是什么人,他就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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