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俨有六姓七望,均田乃是良策,但我觉得稍显急躁,若是等我灭了北元,再施均田也不迟。”
朱棣语气中有一丝落寞。
他少有才智,且老成持重,五六岁就跟着父亲朱元璋还有大哥朱标在军营中厮混,和徐达之子徐辉祖,李文忠之子李景隆等是撒尿和泥的交情,也常受当世一流智者,如李善长,刘伯温,宋濂等人教诲,言传身教,虽不事文治,却多有远见。
所以分封诸王,他被派到了面对北元战线最长,军事压力最大,就藩藩地北元势力最根深蒂固的北平,这里曾经是元朝大都,且不说北元谍子,如今北平都司有二十九万户人,其中九万户人是蒙古人和色目人,这些人既有平民,也有番僧喇嘛,色目商人,他们既可以是平民,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变成北元谍子。
身份的转变,就看朱棣在北平施行什么政策。
而若不是徐达亲自坐镇北平,帮朱棣减轻了大部分压力,他在前期还真不一定能将北平完全把控,一来如今北元在辽东仍然有极大的势力,而且高丽王国的上层贵族,全都被北元换血,和北元余孽沆瀣一气。
如今宁王朱权还没有就藩,和辽王朱植还都是小屁孩,正在接受太孙朱雄英的操练。
也就是说,燕王朱棣实际上一个人直面着北元在辽东和燕地的压力。
朝廷为了帮他稳住北平,多次派航海侯张赫押船运送粮草,走海运源源不断的帮助他囤积粮草,而且朱元璋也默许朱棣可以在北平自己筹措军需,于是他手下的文臣武将们就开始搞起海贸赚钱,在渤海黄海一代,和高丽人,倭人,甚至蒙古人坐起了买卖……
打仗归打仗,买卖归买卖。
就连北元的蒙古黄金家族,虽说一面操起刀子和大明干仗,一面还要催促来往的大明商队多带点砖茶,因嫌北地塞外大漠盐巴味苦,打仗的时候偷偷派色目人军需官伪装成商队到北平买盐,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
朱棣一方面提着刀打仗,一方面也逐渐发现海贸获利颇重,而且商路只要打开,北平会有极大的发展空间,因此还多次上书请求梳理漕运,将大运河修通,以巩固北平。
“我虽知道这均田是好事,但我与咱爹手下这帮骄兵悍将,个个是吃兵血的军头,哪是那般易与之辈,若说是均田,怕是要了他们的命。”
“是啊,还有那些投降的北元蒙古将官……”徐仪华也叹气道。
“错!”
朱棣摇了摇头。
“反倒是蒙古降臣和色目降兵,若是施行均田土改,更易说服。”
“我汉家宗族观念根深蒂固,人人以宗族为主,家国在后。”
“而蒙古,色目之人,尤其是蒙古之人,游牧狩猎习性未改,前元皇帝便喜欢大兴宴席,群臣共乐,彼草原部落,捕捉猎物,便施行均分制,老弱病残也有份,并无歧视贪吞,故而草原部落首领多受尊崇,部落上下拥护爱戴。”
“反我汉人,其一人多地少,粮物有限,若不相互争夺,弱肉强食,则必定饿死,没有活路,故而争夺护食本性深种,此千百年积弊,朝夕之间难以改变。”
“你观山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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