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战场,朱棣下令,所有投降的南军均不与追究,一时间,南军全部放弃了抵抗,被编入燕军。
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这片妖娆的土地上。
不管是南军还是燕军,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大家开始再次打扫战场,在远离白沟河数里地的地方,朱高燨让人挖了一个一个大坑,将死去的南军和燕军的尸体撒上了石灰粉,埋葬在地上。
这一战,燕军的将领中,房宽、陈亨和徐忠受伤,却无性命之忧,而南军将领中,瞿郁被朱高煦斩杀,越巂侯俞通渊和陆凉卫指挥滕聚战死。
尽管打了一场胜仗,燕军的帅帐中,从上到下的气氛都很沉闷。
朱高煦腾地站起身来,走到了朱棣帅帐中央,噗通跪下,“这一仗,要怪就怪儿子,要不是儿子鲁莽,不听四弟的话,也不至于如此!”
朱能也是羞愧得满脸通红,他忌惮地朝朱高燨看了一眼,也过来,单膝跪在了朱高煦的身边,拱手道,“王爷,是末将无能,末将愿领军棍!”
其余的将领们,连张玉此时也是面有惭色,别过头,不敢朝朱棣看,只看着脚跟前一尺的地儿,羞愧得无以复加。
虽赢犹输!
他们的人数虽然不占多数,只有十万人,可他们是什么装备啊?冲锋枪、手榴弹、大炮、火铳,十万人都是青壮年啊,可他们差点就输了!
或者说,这一仗,他们其实没有赢!
“起来吧!”朱棣也毫不留情,“一人三十军棍,念在你们这一战也立下战功,就打鸳鸯棒吧!”
朱能执拗地道,“王爷,末将愿领受罚,鸳鸯棒太轻了,末将不服!”
所谓鸳鸯棒,就是受罚的人相互执法,除非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否则,下手的时候必定会非常留情,毕竟,你把别人打重了,等自己挨板子的时候,除非对方是圣母,怎么会心慈手软?
朱高煦也效仿,“儿子犯了大过,儿子愿意受罚,儿子也不想领鸳鸯棒!”
朱棣压住了怒火,“既然你们都愿意受罚,那就各自去领三十军棍吧!”
朱高煦惊愕地看向朱棣,朱棣却懒得看他,他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朱高燨,朱高燨站在朱棣的身侧,眼观鼻,鼻观心,他眼角余光是察觉到了二哥的小动作,也对他的这种又当又立的作为感到很无语。
只是,朱高燨是真的误会朱高煦了,要知道,朱能是真心诚意地想要受罚,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影响了整个战争的走向,他若是不受罚,接受了朱棣的豁免,将来他要如何在军中立足?
这一场仗,要不是出现开头踩雷的那种慌乱,被南军钻了空子,一下子冲过来,两军肉搏,以燕军的装备,哪怕难免死伤,至于这么惨烈?
陈亨、徐忠这些人真是死里逃生啊!
这也是朱能死活都要领军棍,不肯敷衍地领鸳鸯棒的原因。
但这过是两个人的,朱能开了口,朱高煦能不效仿?朱高煦从小跟着他爹混迹军中,非常清楚军营乃是一个只认实力,不认身份背景的地方,毕竟,生而不平等,但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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