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人家一举一动对于非权贵阶层都有着无比深远的影响。
“哼!他们碾死我尤家确实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是错就错在他不该娶了我女儿当填房!”
尤老娘眼神一黯,以为尤员外只是因为这层关系就觉得贾珍不敢对她家动手,这点依仗,和没有依仗几乎没有任何分别,过过颠沛流离的一段生活,尤老娘深知人性的恶!
尤其是这种,天生活着没有束缚的权贵,人性的善恶更是扩大了无数倍。
贾珍现在的恶,可以将尤家庄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部吞没。
“老爷,咱们那女婿不会因为你是他岳丈,就手下留情的。依我看,要不就先把女儿嫁过去,等那老货归了西,女儿也就自由了。”
“混账话,那宁国府天材地宝无数,锦衣玉食保养,寿数本来就较咱们普通人家长很多。那厮要是等到七老八十才归西,咱们女儿不也熬成了明日黄花?”
“那您意思是?”
“我已经想好了两个办法。”
尤员外经商多年,自然也有些门路:“这两天老婆子,你和女儿先拿话稳住那厮,我去买通王城守咱们夜里出城,走水路顺流去宁波府,之后出海去琼州!除非有事先准备好的信鸽,否则他贾家绝对不可能将我们拦下来!”
尤员外很确定,这是他们尤家的一条商路,专司贸易各种香料,到了琼州,那里大周属于贵族,弄几百亩种植园,买上百个昆仑奴,也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如果不是大周朝的传统落叶归根思想以及中央王朝高于一切的自负,尤员外也许根本就不会在金陵安家。
“老爷,另一个办法呢?咱俩年纪大了,一路奔波,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一旦有个好歹,前功尽弃啊!”
尤老娘不太愿意,这世道,出远门不像后世一样那么简单,每一次出远门就如同和命运博弈一般,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唉……,还有一个鱼死网破的法子。”
“鱼死网破?!”
“那厮不是得罪了吴先生吗?吴先生是金陵说书先生总把头,在金陵的地界上,所有的说书先生都要拿他的故事。整个大周,各州府的说书人先生们也都互相有联系,只要我挂死在宁国府,在许以重利,贾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逼死老丈人的事情,就能举天下皆知!到时候,即使他想强娶,也是不能了!”
“老爷,万万不可!”
尤老娘很感动,这是真把她们娘儿三个往骨头里疼啊。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咱们俩都老了,说句不中听的话,活一天算一天了,生死早就看开了!你只要答应我到了地下,不要和我那原配妻子争风吃醋,我也就聊以自己慰藉了。”
“老爷……”
尤老娘一下扑倒了尤员外怀里:“二姐,三姐有情郎了,柳家那公子,指不定能帮上忙!”
这个时候,尤员外彻底的获得了尤老娘的信任,将女儿告诉她的秘密说了出来。
“柳家公子,燕云侯公子柳湘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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