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等舱。”
“五等舱,你呢。”
“一样。”
一个妇女接过话茬:“回来的票不好买,回去的票一样买不到。我去售票处问过,明后天的船票都卖光了,连大后天的都没有。”
知识分子问:“你刚回来就要回去?”
妇女解释道:“我是先去问问的,不管几号回去都要买票。”
“白龙港这边的票也被黄牛买走了,我上次去东海也没买到,只能跟黄牛买。”
“白龙港到十六铺码头的五等舱多少钱?”
“跟十六铺那边一样,都是十五。”
普通职工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钱,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干一年才能攒下多少钱,一块多钱的船票转手卖十几块,想想就气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车里旅客提到买票难,聊到黑心的黄牛,义愤填膺,七嘴八舌地声讨起来。
白龙港汽车站的车票虽然难买,但一天开好几班,当天基本上都能买到,并且没黄牛加价。
韩渝走后门坐汽车不掏钱的事,相比那些倒卖船票的黑心黄牛实在算不上有多恶劣。
况且司机师傅正时不时抬头看后视镜,售票员更是瞪着大眼睛,没人敢再敢发韩渝坐车不买票的牢骚。
旅客们从买船票难,聊到不断上涨的物价,各种不满。
他们的矛头不再对准自己,几次想掏钱补票的韩渝终于松下口气。
坐汽车就是快,不到一小时就抵达了滨江市长途汽车站。
韩渝感谢了一番,骑上车直奔港务局宿舍。
姐夫张江昆已经下班了,正在厨房做晚饭。
姐姐韩宁在海员俱乐部做客房服务员,今天不用值夜班,下班的也早,正怏怏不乐地坐在电风扇带孩子。
“姐,怎么了。”
“中午休息时去百货大楼排了两个小时队,什么都没买到。”
“你想买什么?”韩渝抱起小外甥,坐下问。
韩宁嘀咕道:“盐、酱油、肥皂、白糖、火柴啊,没想到那么多人排队,根本挤不到柜台前面。”
“这些东西家里又不是没有,应付个把月应该没事吧。”
“要涨价,不是要涨价,是已经涨了!”
韩宁掏出早准备好的钱和各种票,一边数着一边唉声叹气起来。
“我们俱乐部茅台酒的零售价,从二十几块钱一瓶,一下子涨到两百九一瓶。中华烟从两块钱一包涨到十二块钱一包!”
他们两口子的工资是不低,但这几年攒下的钱不是借给哥哥韩申结婚,就是接济姐夫的那两个弟弟。
日子其实过得紧巴巴的,没存款,也没多少现钱。
就算能排上队,能买到东西,也买不了多少。
韩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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