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张顺本来见本阵正占据上风,结果后面包夹上来的埋伏队伍却反而被对方打得几近崩溃。张顺大惊,正准备命令悟空冲阵。却听到敌人中间一阵骚动,然后大多数官兵竟弃兵而降。仅有小部分部分官兵趁着混乱逃了出去,原来真是张三百阵斩敌将,引发了官兵崩溃。
张顺连忙下令追击,追了三四里,竟将逃跑官兵全部追捕了回来。这死去的巡检使估计也没想到最终结果会是这样,官兵捕盗不成,反而被盗所捕。
一路上,张顺等人也未见赵鲤子做什么去了,既没有没有对敌人进行堵截,也没有故作疑兵。张顺且不去管他,反而一边收拢走散的队伍,一边聚拢诸将,商议下一步行动。
这时候众人都兴奋异常,认为应该效法奇袭孟津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趁机攻打孟县县城。张顺对此也没有意见,干脆让悟空带着二三十敢于拼杀之士当做先锋,假装溃兵前去夺取城门,留下负伤的张三百看守俘虏,并派人通知马道长前来与张三百等人汇合。而自己带领陈金斗、张武浩等人作为主力跟进。
只是众人行进了数里后,竟没有想到却被一位少年给阻拦了。
张顺初见此少年时,还以为他是个道士。原来此人姓陈名维,字经之。本是这孟县的文庠生,也就是俗称的秀才。明代文人除了日常着装儒服以外,还特别喜欢穿道服。像三国时的诸葛亮和明初的刘伯温之所以被演绎成上通天文下识地理的道士,其实也有明朝这种儒生喜欢穿道袍的习惯的原因。
此人便是如此,虽然看起来才十六七岁,稚气未消,却能身着青色道衣侃侃而谈,看起来一副假大人模样,颇有些名士风范。
张顺见了颇觉好笑,便赶了过去想摸了摸他的脑袋,问其来意。那陈维气愤的躲开了,并怒斥道:“我县县令闻大王到了,特意命我备下牛二头,以飨诸位。却不曾想大王如此无礼也,竟辱及使者!”
原来这摸头本是表示怜爱之意,在古代多是长辈对晚辈才能做得,和现代流行的“摸头杀”并不是一个意思。这张顺本来也就十七八岁年纪,与之并无太大年龄区别,去做此事却是孟浪了。
这时候众人一听此人却自称为孟县县令所派,献上二牛以款待众人。众人听了顿时心中不安,感觉偷袭的计策已经泄露,或建言道:“孟县县令既知我等动向,恐其又备,不宜再攻。”或云:“既得二牛,心意已足,可转攻他处矣。”
张顺也不言语,盯着那少年看了半晌,又看了看那黄牛两只,一只正当其年,一只却是小牛犊,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大王因何发笑?”陈经之奇怪问道。
“此乃疑兵之计也!”张顺笑道,“吾笑汝自投罗网,自蹈死地也。古时又别国欲偷袭一国,该国商人正好得知此事,便假意送牛与敌,称其为本国犒师之物,敌将以为该国已备,遂放弃进攻。如今汝不过效法古人故智而已。”
原来张顺前世无意中看到过类似故事,故而识破此人计策。
“大王为何如此冤枉小生?”陈经之听了面不改色,凛然不惧的问道。
“此事易耳,牛乃耕种之畜。官府早有律条,不许擅杀。或有违逆,多为私下行事,岂可公然行事?即使县令不知,耕者自知矣,宁献老弱之牛,岂可送青壮年幼之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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