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十来里,孟小鱼便远远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路边,马车旁一个男子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面对着她的方向翘首张望。
眼神太好,她一眼便认出了马上的人是宇宁世子葛玄凯。
她只稍稍迟疑,便干脆催马上前朝着葛玄凯拱了拱手:“小人何宇见过世子爷。”
葛玄凯眼神风一般地从她身上扫过,朗声笑道:“动作做得倒是有模有样,可这声音和这娇俏模样委实不像个少年郎。你就这般一人一马前往皇陵,也不知要招惹多少浪荡子。”
“宇宁虽有灾荒,民风却还算淳朴,民女想先骑马跑几日赶赶路程,等到了丽缈,民女自会用上从世子爷处借的银子雇辆马车,谨言慎行,不让人轻易看出来民女是妇人便是。”
“民女?本世子听说我父王和母妃可打算认你作义女的。”
孟小鱼听了一阵苦笑。
宇宁王夫妇确实打算认她做义女,可并未举行任何认女仪式,也未遵着他们的承诺把她接到王府住着。显然,他们已经知道她的八字太硬,怕被她克了,却又不好意思反悔,便干脆什么也不做,只当他们收她为义女这事从未说过。
她低垂双目,眼观鼻鼻观心,装出一副惶恐委屈的模样来,怯声说道:“王爷和公主当日倒是随口提过那么一句,可那不过是他们一句玩笑话罢了。宇宁王夫妇之义女身份何等尊贵,民女如何当得起?还请世子爷莫将此事当真。”
“哦?是你当不起还是你不想当?”葛玄凯微挑双眉,从马上跳下来,覆手在孟小鱼前面缓缓踱着步,“千煞之命,硬过剑锋,佛来斩佛,魔来斩魔,故佛来佛斩,魔来魔斩。与六亲均五行相冲。阴阳不合,合则自灭。南北异地,或可独善其身。”
念到此处,他又玩味十足地看向孟小鱼:“孟小鱼,本世子只当你拿了管愈和我小妹的生辰八字是为了让你的八字与他们的相克罢了,想不到你竟如此狠绝,不但要与六亲相克,连自己也要克死。你让我父王和母妃怎敢收你为义女?”
孟小鱼听了暗暗吃惊。她的确稍微改动了一下自己的生辰,让她的八字与管愈和葛若兰的都相克,可她未曾料到这结果居然比她算出来的还要狠上十分,简直是就着她的心愿而写的。
她立刻便明白了为何管愈那天晚上会吹那么悲伤的箫,说那么无厘头的话,有那么奇怪的行为。原来他竟是将她的八字命理当了真,又认为是因那晚他亲了她而引起了阴阳不合,害得她睡了三天三夜,险些弄没了她的小命。
孟小鱼如此想着,不由得便好奇起无净法师来。这法师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就着她的心思算命理。那她昏睡三日是否也是无净法师所为?为何他会不请自来去到管府为她念经?神奇的是还真把她从昏睡中念醒了。
她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颤声问道:“这真是民女的八字得出来的命理?世子爷如何得知?”
葛玄凯收了笑,一脸奇怪地说道:“本世子自然是从母妃那里拿到的。你既和无净法师串通好了,怎会不知这就是用你的八字算出来的命理?他又怎会早不来晚不来,偏生此时来了宇宁,还大张旗鼓地在云浮寺讲经引我母妃去找他?”
孟小鱼也不再装可怜了,冷声答道:“民女不认识无净法师,还请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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