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竟像约好了似的,褐樟刚去秦铁匠那里取回孟小鱼定制的铁板、铁笔、铁夹和刮刀,张家墨坊便送来了她请他们研制的油墨,而黎记造纸坊也给她送来了蜡纸样本。
孟小鱼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拿着所有的东西便躲进自己的房内,开始手忙脚乱地做起了测试。
她将薄如蝉翼的蜡纸放在铁板上,用铁夹固定好,拿起铁笔在上面随便刻了几行字,然后将刻好的蜡纸铺在白纸上,均匀地涂上油墨,用刮刀刮过页面,油墨就透过蜡纸将她刻的字印在白纸上。
她重复了好几次,感觉越弄越好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呵!哈哈哈!哦耶!”
她梦境中的爸爸曾告诉她,他小时候,市场上并没有那么多现成的学习资料,就算有,学生也买不起,所以老师们都需要自己用蜡纸刻练习题和试卷。后来她在梦中的某本书中读过有关油墨印刷的介绍,虽然未曾亲见,但她却将其中的原理完完全全背下来了。
她当时纯粹是想了解一下爸爸幼时所用过的东西,没想到现在却被她派上了大用场。
褐樟在门外听到孟小鱼怪笑连连,忍不住敲了门,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孟小鱼将门打开,笑嘻嘻地将他拉了进来,指着桌子上一堆东西说道:“你看看,这三张纸上的字是不是一模一样的?你是否以为我真写了三张?还都写得如此小?可这些字其实并非用毛笔写的,我用的这个。”
她拿起铁笔在褐樟跟前晃来晃去,滔滔不绝地跟她讲她是如何用这支笔刻出这些字的。
“主子,这个恐怕未必比那些印章印得快。用这种印法印书前,得有人拿个如此笨重的笔在如此笨重的铁板上刻字,这笔硬,不如毛笔写字轻松自如,所刻之字小,又无法修改,刻起来应该很麻烦。”褐樟毫不犹豫地泼冷水。
孟小鱼暗忖:看来这褐樟也不是那种只会武枪弄刀之辈啊!
她仔细考虑了一下褐樟的话,坚定地说道:“活字印刷的缺点是每印完一页,就得把印章拆下来排版另一页,除非我们刻了足够多的印章。可这印章肯定是刻多少都不够的,一则印章成本也不低,还经常会弄坏;二则印章刻起来也比我用蜡纸和铁板刻字慢很多;三则书坊地方有限,也存不了那么多印章。书坊的书越来越多,像顾学采这样万里挑一的排版师父很难找。故而这印书之速度是个大问题。”
褐樟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孟小鱼油黑污浊的手,边摇头边笑:“反正主子新发明的法子看着是项挺脏的活儿,实在不适合像主子这种读书人来做。可这铁笔刻字,不是读书人也干不来这活;若是读书人,恐怕也不习惯这般写字。”
“嗯,你倒提醒了我,看来还得想办法发明一些手套才行。而且,最好先让那些人练练硬笔书法。”
“手套?硬笔书法?”褐樟迷惑地看着孟小鱼。
“手套就是那种可以套在手上像衣服一样的东西。用布做的可以戴着干粗活,不过油墨印刷得用防水的手套,我梦中听说有人用鱼肠做过手套,等得空了我再琢磨琢磨。至于硬笔书法嘛,还真有些麻烦,这里也没合适的笔啊。”
“梦中用鱼肠做手套?”褐樟满眼迷惑地看着孟小鱼和她染了黑色油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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