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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点了点头,满脸得意。
“以后要叫先生,下不为例。”
朝清秋沉默片刻,自怀中掏出一个被锦帕层层包裹的桃枝。
他将桃枝递给身前的陈寅。
这个一直从容嬉笑的中年书生终于慌了手脚,他在儒衫上抹了抹双手,然后才敢伸出手去。
他的指间在颤抖,“这些年饮酒太多了,连拿个锦帕都有些抖了。”
陈寅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他打开锦帕,里面的一截桃枝早就已经枯萎。
他默而无言,只是伸手不断抚摸着手中的桃枝。
朝清秋见状叹了口气,“长安道旁,有间客栈,有人要我替她问一句,你过的苦吗?”
陈寅此时已经恢复了那副嬉笑神色,“苦吗?书院的那场一枕黄粱你已经见识过了,直面心中梦魇千百次,你苦吗?”
朝清秋张了张嘴,没有言语。
而陈寅本也没指望他能回答。
“只是苦又如何?谁又没有自己的心魔。”
他笑了笑,拿起葫芦喝了几口,然后将葫芦抛给朝清秋,“同饮。”
朝清秋仰头饮了一口,酒水辛辣,竟让他流出泪来。
这对师徒就在东篱山上痛饮起来。
东篱把酒黄昏后,却无暗香盈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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