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那砚台,这是一方陶砚,然而这陶砚边上却雕刻着山峰。
她不禁想起前世看到过的十二峰陶砚,看这陈旧的模样,更像是古物。
之前赵曦二人说过,祝田有淘珍玩的爱好。
祝田摔倒的时候,正好摔在了那砚台凸起的山峰雕刻上,此刻上面满是血迹。
苏轶昭用手沾了一点砚台中的余墨,看着手上沾上了一点墨迹,她若有所思。
将沾上墨的手指放在鼻尖闻了闻,发现有一股异香传来。
很甜腻,闻着有微微的目眩。这绝对与之前她所闻过的各种墨香不同,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迅速看了一眼桌上,却没有发现墨锭,还在疑惑,却被人从背后一把揪起了衣领。
“你这小娃,别乱动!”一道粗粝的声音传来,瓮声瓮气的。
苏轶昭回头去看,发现是一名衙役。
那满脸的络腮胡子,眼睛瞪得像铜铃,凶神恶煞的模样能吓哭十个小孩儿。
他不由分说,将苏轶昭拎至角落处放下,随后便大步离开。
苏轶昭叹了口气,却听得一旁有人问道:“可是有了什么发现?”
嗯?这一扔倒是将她扔到了张夫子身边。
“夫子有何发现?”苏轶昭不答反问道。
张夫子还未回话,就听得李推官疑惑道:“可他洗澡之后,未着寸缕,为何来外间?”
苏轶昭撇了撇嘴,总算问到了重点。
这古人讲究个礼数,大早上的,不关门,不穿衣服,在房间里瞎晃,这情况应该是很少见的。
“是啊!他还不穿鞋呢!沐浴不拿衣裳不拿鞋,连换下的衣裳都没有,好生奇怪。”
苏轶昭指着那屏风处,原本那里只放了一件外裳。她这么一说,倒是叫在场之人恍然大悟。
可不是吗?谁洗澡不拿衣裳换?那即便是不换衣裳,可换下的衣裳去哪儿了?
难怪他们觉得这斋舍太整齐了,除了书桌处有些杂乱,其余之处都是整齐又干净的。
就连那洗漱间,洗完澡之后都十分整洁。
“那妇人说的时间对不上!朝食不应该在你来之前就已经用完吗?你来的时候,地字书舍都已读书一刻钟了吧?”
张夫子突然在苏轶昭身旁低语了两句,惹得苏轶昭连忙转头看向他。
“怎么?疑惑我刚才未挑明吗?”张夫子微微一笑,眼中尽是凉薄。
“其实疑点甚多,不过与我何干?”张夫子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看向苏轶昭。
苏轶昭有些错愕,此人不是书院的夫子吗?那祝田还是他的学生呢!竟然如此冷酷?
接着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发现了疑点,她也并未第一时间提出,其实是在衡量。
经过上次的事,她觉得有时候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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