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的河岸安静下来,河滩上全是水流冲击过的痕迹,留下无数兵器、号角旌旗,漂浮尸体的河面上,钻出老牛的脑袋,打出一道道白浪敞开的在水里游来游去,看到一个还活着的祭师,咬住对方衣袍直接拖进了水底。
疯老头浑身湿漉漉的爬跪在河滩上,他肚子隆的老高,一口一口的吐出河水,如同一道道水箭喷射出来。
一个个木偶抱着侧翻的车厢,从车辕、车轴上跳下,呆呆的待在原地。
陈鸢法力耗尽,摇晃的转过身,看去仍旧矗立河面上的那道巨大人形,没有任何言语,水流哗啦啦的垮塌下来。
隐约间,他看到一个身材高大,披着大氅,内置铠甲的男人从水中出来,怀里横抱小姑娘踏着水面缓缓走来,将女孩放去岩石上,身形渐渐化作星点散去。
河滩上没有丁点的声音。
曾以为那位霸王会是怎样的桀骜不驯,或霸气凛然,可对方放下小姑娘,偏头看来的瞬间,有着重瞳的双眼里,夹杂着些许悲伤、忧郁,又望去湍急的瑞河,身形消散一刻,有着低沉的声音回荡。
“虞姬……”
星光散去,陈鸢脚下的那个木偶咚的栽倒在地,毫无生气的望着蔚蓝的天空。
“他神魂不全,执念又深,才会这样的。”
关羽的小木雕不知何时过来的,一手拄刀,一手抚着须髯望去河面:“豪迈一生,有过功,有过罪,死了身子还被分成数块,才导致他今日这般模样,不过他也正是那股执念,仅剩的残魂才能存到现在。”
“执念?”
“就是虞姬。”
“那二爷呢?”
“我?”关公木雕微微仰了仰脸,抚须笑了一下:“关某早已念头通达,已无牵挂……唔,你何时将关某兄长也请来?”
陈鸢坐去地上,靠着岩石跟着笑了起来:“二爷不是念头通达了吗?”
“儿女情长岂能与兄弟之情相比。”
“双标。”
关公木雕砸响手中那柄小木刀,微微睁开眼:“莫言关某听不懂的话。”
这时,天空有腾空的声响传来,正欲说话的关羽木雕顿时失去了神情,咚的一声倒去岩石,像是要避开此间修道中人。
陈鸢撑起身子望去的方向,之前那个援手的道士纵身降下来,脸颊消瘦,挽起的道髻夹杂些许白发,却不容易猜出年龄的感觉。
之前与道士飞鹤有过交集,刚才这位道长也有过援手,对这天师府心里是颇有好感的。
想罢,他拱起手朝过来的身影道了谢。
“陈鸢见过道长,谢道长刚才援手之恩。”
过来的青虚笑着拱手还礼,几步之间,目光也在打量面前这位礼貌的年轻人,除却一身寻常衣袍,端的一表人才。
他过去看了看放在岩石上的小姑娘,探了下脉搏后,欣慰的点下头。
“道友勿要感谢,该是贫道谢你才对,若无道友相助,这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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