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兵马已然不足五千,白天的声势浩大不过是装出来的,他们将树枝系于马尾,溅起漫天灰尘以遮挡视线,马蹄声也是人为伪造的。
终于回过味来的严撼海赶忙摊开地图,多年以来的作战经验告诉他,哈达木此举极为冒险,定然是想要速战速决。
凉州卫往西是赤斤卫,往东是西宁中卫,对方极有可能将骑兵派往这两处,于是严撼海赶忙命手下斥候兵分两路,一路向西另一路向东,直至第二天下午,两路斥候才相继返回。
“禀将军,属下一路行至西宁中卫, 并无异常。”
“禀将军,赤斤卫已被北突大军围得水泻不通。”
“果然如此, 好一招瞒天过海!”严撼海一拍桌子,“传令集合, 进兵赤斤卫!”
两万大军很快集结完毕, 严撼海身着盔甲立于马上,“出发!”大军应声向西奔袭,除了整齐的铁蹄声并无任何其他杂音。他此时只觉内心焦急,这次延误军机,受罚是免不了,只能努力减少损失了。
前行途中严撼海不忘瞥向一旁的妹妹,“荣荣,这一趟任务很危险,都让你别跟着了。”
严荣荣则是不满地撇撇嘴:“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的,我也有军职在身。”
看着严荣荣身上那副只有百户才有资格穿着的山文甲,严撼海没再说什么,转而看向前方。
两万兵马一路向西,除了中途休息一次,其余时间都用作赶路了。在经过一天一夜疾驰后,他们终于赶到了赤斤卫外围。
此时的赤斤卫城墙外,已经黑压压围满了北突军队,北突军队很好辨认,因为缺乏布料,所以他们通常身着兽皮,作为游牧民族,更是弓不离身。
而这也是最棘手的地方,北突军一人一弓一弯刀,其中弓就是骑兵的天敌,如今三万北突军个个严阵以待,显然是在等待严撼海这两万骑兵。
两万战马扬起的漫天尘土,很快引起了北突斥候的注意,消息传到北突大营后,北突三万大军立刻转换队形,组成梯队,弃刀不用转为挽弓,箭矢对准东方。
严撼海老远就看到了敌军的动向,立即勒停战马,让自己这边保持在射程以外。
虽说没有步兵可以抵挡住一轮冲撞,但也没有骑兵可以抵挡住几轮齐射,双方之间隔着一片平原,无论哪一方贸然出击,都会失了先手。
“哥,怎么办?”严荣荣也看出了不对劲,对方甚至准备了好几架巨型弩车,弩车这种于攻城无益,却专克骑兵的武器,摆明是为他们准备的。
“先看看形式,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严撼海也十分无奈,对方对赤斤卫围而不攻,反而在外面张弓搭箭,摆明了是针对自己,既然是针对,不脱层皮是别想过去了。
“下马,安营扎寨!”严撼海随即下令。
骑兵奔袭了一天一夜,无论人和马都已经到了极限,休息一下不仅可以恢复体力,更可以以逸待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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