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手一抖,“哐啷”一声,酒壶掉了下来。他僵硬的转过头去,哑声说道:“你说什么?”沈元景点点头,也不说话。
这塞外的秋风凛冽,刮到人身上,一股寒意渗入骨头。令狐冲想了又想,才颓然承认,三师弟劳德诺怕是真的有问题。
他往边上一抄,却发现酒壶已经落到地上,捡起来喝干一点遗留的酒,问道:“你们,怎么处置他了?”
“没有处置!”
“嗯?”
“告诉你此事,不过是让你有所准备,多管些门内事务,不要被钻了空子。”
令狐冲咂了下嘴,问道:“师弟,我有一事不明,师父更属意你,你为何就不愿意当这华山派掌门?”
沈元景看到刘菽往这边走,便知道有事,跳下石头,回复道:“我亦是半路加进华山派,如何靠得住?”
令狐冲顿时无语,如沈元景这般天资,哪个势力不捧在手心,倾力培养,怎会放出来当个细作?
沈元景走两步,又转过头来,说道:“况且,师父师娘以身作则,下代掌门为上代掌门的女婿。灵珊刁蛮,还是大师兄你自己承受吧。”
……
刘家车队人人带伤,还死了两人。向大年已死,米为义不在,刘菁便是主心骨,指挥剩下的人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打扫战场。
除了些兵刃以及银钱,还从白板煞星怀里摸出一块破布,她就让刘菽请来沈元景和令狐冲两人。
展开破布,上面曲曲折折,线条构成一行行的,像是文字。沈元景说道:“此乃波斯文字。”他在福州绘制世界地图时,学过其他国家语言,波斯文字也认得一些。
看过开头,沈元景对令狐冲说道:“原来白板煞星的武功来自波斯拜火教,难怪如此诡异。”
“若非师弟,他也无人能敌。”令狐冲抓起破布,看了又看,还是看不出所以然,遂放弃,说道:“尤其是师弟你那最后一招,甚是精奇,大有太极四两拨千斤之妙。”
沈元景一边继续研读,一边说道:“乃是我母亲传下来的功夫,可惜练不到家,只能危急关头用用,乘人不备罢了。”
这倒不是谦词,饶是他天资卓绝,十余年间,内功、剑法、身法练到如许程度也不易,是以移花接木不过才入门。
他又说:“当年我就是要去武当山拜师,走岔了道,中途又被师父拐回了华山。以后也不知有无机会,窥见太极拳剑的风采。”
这等江湖秘密刘菁尚是首次听闻,心里想道:“当年他要是来衡山派拜师,或者被父亲截了回来,那该多好。”
沈元景移步取了白板煞星遗留的两块令牌,这造型就是中土道家做法的令牌形状,可能是白板煞星没有得到圣火令样图。他试着轻轻撞击,铿锵做鸣,却不知是何材质,便收在怀里。
埋葬了满地的尸体,沈元景稍作休息,径直向恒山而去,令狐冲身上有伤,便还留于车队,带着众人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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