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拍案而起,怒声道:“蒋大人不要听他胡言乱语,秦王殿下派岳高前来本来就是为了请你出山,特意前来为你治病的。”
钱潮轻笑道:“看来这位蒲先生恐怕也是一位知道内情之人,或许各种情由他也是深知底细的,否则,他又为何如此着急?”
蒲久山也觉得自己刚才此举多少有些孟浪,而他毕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物,此时,立刻坐下身形,冷冷道:“秦王殿下原与蒋大人有知遇之恩,而蒋大人更是对秦王忠心不二,又怎会在这里受你挑拨?”
“蒲先生此言有误,谁都知道先生以纵横之术闻名天下,但是怎么连一个词语都会用错呢?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忠’字何解,忠君爱国也本该是大丈夫首要之责。忠于君,忠于天下自当名垂千古,而至于忠于某人,叛乱谋反那又与自杀何易?叛权谋国还谈忠字,岂不笑掉旁人大牙。”
这些道理,坐在一旁的蒋平坤如何不知,而他先前之所以以顽疾为由多次推辞秦王的盛情相邀想与自己共图大计的请求,本身就不欲趟这汪浑水,谁知秦王不但派来蒲久山他们前来说服自己,还派来了他手下著名的医师为自己治疗顽疾,万般无奈之下,他这才揭竿而起。其实,就是现在,他的心中还是有几分后悔之意的。
见蒋平坤没有说话,蒲久山又道:“常言说得好,天下本无主,有德者居之,况且,秦王本是龙种皇族,而且深受先皇垂青,想当年,更是曾在军营中与我等草莽奋勇杀敌,出身入死,像他这样的贵人又岂是阁下所能轻污得。”
“好一个‘天下本无主,有德者居之。’我来问蒲先生,兄弟阋墙算不算有德,起兵举事、荼毒天下百姓算不算有德,大丈夫应知顺势而为,此次逆势叛乱又算不算有德呢?”
“自古成者王侯败者贼,只要秦王殿下举事成功,那时,又有何人敢像阁下一样妄自尊大,胡言乱语。”
“一会儿‘天下本无主,有德者居之,’一会儿又‘成者王侯败者贼,’真不知蒲先生一会儿又冒出什么惊人的辩论,但像我这种粗人却是只认一个真理,那就是事实胜于雄辩。我现在就以蒋大人身上的顽疾跟先生打一个赌。虽然,现在岳高已然离去,但是,蒲先生身上一定还藏有极乐散的,如果蒋大人与你等配合默契,自不用说,但一旦蒋大人心生易志,到得那时,蒲先生自然会遵从岳高当时的医嘱,给蒋大人再喝上一些‘极乐散,’那样,蒋大人就与那些被暗害的江湖人物一样,死的神不知鬼不觉了。现在,蒲先生可敢让区区搜一搜身呢?假如,你的身上没有‘极乐散’,区区甘愿此战认输,而且任凭几位发落,如若,从先生身上搜出‘极乐散’的话,先生又该如何呢?”
蒲久山从来因狡辩而闻名于世,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这样一个奇人,不但武艺出众,口才也很好,而且许多事情未卜先知,居然就像已经打入自己心脏一般,他冷冷笑道:“小小年纪,信口雌黄,蒋大人一世英名,岂会相信你的鬼话?”
钱潮轻笑道:“蒲先生何须顾左右而言他,你只需给个痛快话,到底让不让我们搜查便可,蒋大人,你说呢?”
蒋平坤是什么人,虽然他的武功比起在座的诸位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比口才也无能望蒲久山之颈背,但是,他这一代名将,一身学识却不白给,他冷扫了众人几眼,淡然道:“蒲先生本是秦王殿下倚重之人,岂会是阁下所说的包藏祸心之人,起码我对蒲先生是百分百的信任,还望阁下不要在此挑拨离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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