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听说还真需要多征每石好几钱银子,也是颇为心疼:
“朝廷今年加派练饷,也不过得七百余万两收入。而京城每年需要南方运入漕粮四百余万石,现在看来,光是过江银、过湖银等运费,就有数百万两了,要是地方上能把这些钱省掉一半,那也相当于练饷总额的两三成了!
这些钱要是拿来给朝廷当练饷多好!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们户部与漕运总督衙门,就从没想过革除这方面的弊政么?想想办法省着点银子!”
“陛下,《孙子兵法》曰,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运粮的耗费,自古便极为巨大。运河行船虽然俭省,可运河各段水位高低不一,需要逐段换船,这钱实在是省不下来。”
程国祥被骂得一脸懵逼,也只好这样应对,心中还暗忖皇帝今天是吃错药了?
而且漕运损耗虽然巨大,可也养活了那么多人呢。
京杭大运河各段的枢纽装卸节点,哪个不是百万人口的大城?
就说山东临清,一个县城,只因为在大运河穿黄河的枢纽上,有人口两百万。或许其中一百万是老弱妇孺、配套家属,可码头工人漕丁至少也有五六十万。
另外三大运河节点通州、淮安、扬州,也一个个不遑多让,只是不像临清那么产业结构单一罢了。
然而,朱由检并不会放任程国祥的慢性子,他见这个老朽的户部尚书毫无觉悟,直接把史可法的奏章丢到他面前:
“别说什么可不可能,安庐巡抚史可法的折子都写得清清楚楚,苏松河道给庐州军前运粮,过江银耗费才九分银子!你们户部回去好好查查,如果属实,能学则学!”
程国祥一惊,连忙捡起来仔细看,心中暗暗有点懊悔自己最近的怠政。
临近年关,他确实不太想干活,很多事情都交给下面随便处置。皇帝任命他当户部尚书以来,也不太重视他,最多的时候连续四五个月不召对,他也就麻痹大意了。
谁能想到皇帝今天忽然就心血来潮,找他问得这么细。
程国祥只好免冠请罪,表示立刻去查清楚。
……
程国祥这一查不要紧,立刻给了户部一名副职的侍郎蒋德璟捞到了表现机会。
那蒋德璟平时比养老尚书勤勉些,当晚得了消息,也不管自己并不当值,眼巴巴快马加鞭赶到宫里求见,帮皇帝解惑,还递交了另一份留档备案的地方上报文书。
朱由检看蒋德璟勤快,总算心情好了一些,温言问道:“蒋卿所呈的这份文书,所言何事?”
蒋德璟:“回陛下,这是苏州知府张学曾上报的今年开支节要,原本是给户部备案,强调苏州府今年财政方面的建树。
其中便提到,苏州府实施了新规管理漕运、还改良工法,让漕运装卸转载花费大大降低,希望能推广到南直隶各府。
张学曾所述,比史可法奏折详细得多,臣仔细核验,还请托工部按照所述之法实验,发现确实可行。只是此奏来得仓促,臣也刚刚核验完效果,故而未曾上报。”
史可法的奏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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