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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封信就是大哥寄到我庄子上的,您过过目。”
章氏抖着手将信展开,迅速浏览了一遍后,顿时大惊失色,呆若木鸡,一双手抖得更加厉害了,张皇失措地道:“信上的笔迹,的确由景晟亲手所写。如此看来,老爷果然让圣上给软禁在了养心殿内,南周就要亡了!那,我、我们该怎么办呐?”
许景洛见章氏吓得像丢了魂似的,忙一把将她扶回了座位上,一边替她抚着后背顺气,一边道:“母亲莫慌,北梁蛮子如今还没有打过来,咱们不如尽快将府中的金银细软等用得着的东西整理整理,大包小包的全都带走,逃往别处去!”
“对!逃,必须得逃!“
章氏回过神来,转头问向身旁的曹嬷嬷道:“景菱、景安在哪里?曹嬷嬷,你速速将二人叫过来吧。”
“菱姐儿与安少爷一早到镜心湖边划船尚未回来,老奴立马着人寻她们!”
曹嬷嬷得知南周将亡的消息,也是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地说完后,就匆匆忙忙地跑出了房间。
眼看章氏仍用手绞着帕子,不停地徘徊,一副火烧眉毛的焦急模样,许景洛就上前劝道:“母亲,你站在这儿干着急也不顶用呀,不如尽快将房里的贵重物品整理出来,等弟弟妹妹回来,咱们就立马逃走。”
章氏听了,有些迟疑不决地道:“洛儿啊,你大哥说得也未必准确,暂时先别走吧,待老爷回府把情况打听清楚来也不迟。”
许景洛闻言,不禁扶了扶额,替章氏觉得可怜。
想当初,章氏乃是名门闺秀,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当时穷酸落魄的许万钧,自掏腰包供他习武,陪他进京参加武试,无微不至地照顾并鼓励丈夫,最终许万钧一举拔得武状元的头筹,一路平步青云,直至被册封为镇远将军。
孰料,许万钧竟恩将仇报,对章氏冷落厌恶,不闻不问,而对新纳的妾室赵姨娘宠爱有加,言听计从。
若是国之将亡,如此狼心狗肺的负心郎,只怕真的会抛下章氏不管,携宠妾逃之夭夭。
当许景洛沉思时,章氏忽然停下脚步,从箱笼底下取出一只鼓囊囊的钱袋,递给了女儿,道:“洛儿,娘这里还有一些积蓄,你且拿着,领了润天和怡宝赶紧跑路,别担心娘和你弟弟妹妹,保重好身体。”
许景洛的思绪,被她这番话拉回到了现实,不由得微微蹙额,抿着唇道:“母亲,您确定不和我们一道离开?”
章氏微微颔首,语气稍显无奈地道:“我是镇远将军府的人,老爷他就算如何的无情寡义,我都不可以独自离开,这就叫做妇道。”
顿了顿,又伸手摸了摸许景洛瘦削的脸颊,声音哽咽地道:“洛儿,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娘并非故意置你和两个娃儿于不顾,而是实在逼不得已......”
“母亲别说了,我都知道。”许景洛将钱袋放到章氏的手上,道:“钱,我就不要了,母亲请收回去吧。母亲千万要保重身体,日后将景安与景菱养育成才,女儿不孝,先行离开。”
章氏是一个传统保守的女人,脾气也很倔,许景洛自知无法劝得动她,因此便懒得枉费唇舌,一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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