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他起身跟上李谨言,却被沈墨拉住了手。
沈墨低着头,死死攥住他的衣角。
李谨言似笑非笑瞥了一眼唐培之,再没说什么,走了。
沈墨等门关上,才抬头望着唐培之,眼里满是泪水说:“我害怕。”
唐培之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她身边坐下:“你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害怕是难免的。”
沈墨小声说:“你经常看到?”
唐培之抿嘴:“那倒也没有。”
这孩子是不是吓傻了,总问别人不好回答的问题。
沈墨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我知道李谨言做的没错。可是我一想到他刚才毫不犹豫杀死三个人的样子,就”
唐培之:“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要是在战场上,你但凡犹豫一秒,就会造成自己和战友的伤亡。”
沈墨失神地点点头:“是。”
她爷爷参加过无数战役,最常跟她说的一句话就是:永远不要低估敌人的残忍和邪恶。绝不能给敌人第二次伤害你的机会。
唐培之看平时张牙舞爪的她现在脆弱得好像随时都会碎掉的瓷器,有些不忍心,上前搂住她的肩膀:“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沈墨缩到他怀里,开始小声抽泣。
唐培之轻轻拍着她。
唐培之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沈墨是什么时候走的。
反正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毯子。
他茫然地起身去敲李谨言公寓的门。
李谨言正在做早饭,瞥了一眼他,却没说话,只递了一杯咖啡给他。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又不是那种喜欢八卦的人。
唐培之表情呆滞地喝了一口咖啡,说:“你说她到底几个意思。总是撩完我就跑了。这样很好玩吗?”
李谨言望向窗外,沉默了一下,才说:“有可能她只是害怕了。”
唐培之皱眉:“我知道她害怕啊。昨晚上她抱着我才睡着。既然害怕,难道不是应该等我醒了,送她走吗。”
李谨言:“有没有一种可能,让她不告而别的这种害怕,跟你说的那种害怕,不是一件事。”
唐培之:“我越听越糊涂了。”
李谨言:“她只是害怕自己喜欢上你,所以总是逃走。”
唐培之微微侧头,自言自语:“是吗?”
他们吃过早饭,出了公寓。
沈墨和陶然从对面走来。
陶然看到他们加快了步子,近了,才小声说:“昨天这条街上发生了枪击案,听说是黑帮火拼,死了三个。你是不是听见动静了,才打电话提醒我。”
李谨言微微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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