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听他父皇低沉却有力的说:“就算数代以后不肖者惹得朝代更迭,就算那时江山易主,当世女子亦会拼力选择对待女子态度和我们近似之主。
而这样的人坐上江山,不管主动还是被动继续承认女子科举,他们都势必借机以延承大楚正统为名承继江山。
如此一来,说不得能给后世那些不肖子孙留出活路,兴许还能当个逍遥侯或者普通豪门。”
承元帝所虑之远,让姜怀谦怔愣许久,半晌喏喏不知怎般言语是好。
好半天,他才缓缓舒口气,半说笑:“父皇高瞻远瞩非儿臣所能及,只不过……父皇就不怕皇室女郎也不再以父兄丈夫为尊?”
承元帝闻言,恍若听到笑话,上上下下看他半晌,嗤笑:“皇室从来都和朝臣百姓不同,就算没有此举,后宫嫔妃又有哪个简单呢?前些年,朕的后宫就不是战场了?
便是胸无点墨的女子,但凡能在后宫里熬出头的,又有哪个真的三从四德?又有哪个不是披甲挂胄就能统帅三军?
女子地位如何对皇室影响从来都不大!”
姜怀谦再度被他父皇言论震倒。
承元帝见他若遭雷劈一样,不禁摇摇头。
心说,太子到底还是不大成熟、见识不够啊!
就他那个后院儿能人辈出的,看着吧,待他继位之后,可有的瞧呢!
虽不想承认,可承元帝还是不免生出解气之感。
“这些话,朕原本想等游园会结束之后,侍卫女官统计出男童女童诗作文章,再与你讨论的。不过既然赶巧儿说了……那就说吧!
当然,你也不要心存顾虑,朕虽想开女子科举之路,但是却不会下旨明令,将来这个功德……朕留于你了。
便是你后悔不选此路,也无碍。
朕到底老了,心有余却力不足,故而能做的不过是给后辈子孙想想退路。这选择也未必就是最佳,你选不选择皆看你,若是委实难以接受,也就作罢!
不过你要记着,这样的开先例之举,宁可不做也不要做而不彻,若是不能真正公平对待女子官员,时久恐惹其怒反失其心。”
承元帝一口气说完这些,便挥挥手让太子离开:“说这许多朕也累了,就不留你在此用膳,你去满福宫吧,在那里陪陪你母后,用膳之后再出宫去。”
姜怀谦被承元帝说的心情激荡,虽有心再说说,却也知此刻不好再谈,只能深吸口气,行礼退出。
待从满福宫出来回府,他退去侍从,勒令众人不得打扰,便独自进到书房,坐在案前发呆。约过片刻,他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奏本。
手微微顿了顿,便不再犹豫,他将其中一个放回,又将另外一个打开看了看。而后,利索的将其投进笔洗,任凭里面的字迹晕开然后渐渐消散。
与此同时,饱餐后的盛苑也吭哧吭哧的和姐姐来到了湖光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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