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这话,含沙射影,算是狠狠打了余氏的脸。
“你……你这是埋怨我这个做婆婆的不给你带孩子?”余氏恼羞成怒,眼睛瞪得几乎脱眶而出。
“儿媳岂敢让母亲操劳?这不就一直自己亲力亲为的带在身边了吗?”杨氏寸步不让的再给她顶回去。
天知道她孩子病着,家里这些人又都撒手不管,更有甚者等着看笑话,她得知孩子单独离家之后有多恐惧绝望?
而这些苦楚,她知道没人在乎,即使再艰难,也懒得跟他们纠缠多说,就只是就事论事。
她看向余姨娘:“我不过带着孩子出去了一趟,你就敢编排是非来告我这个正房夫人的刁状?余氏,平时我看在你进门早,又为世子爷生儿育女的份上,你对我不敬,一再僭越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倒好,现在反而变本加厉开始挑拨是非,栽赃陷害了?”
在余姨娘的印象里,杨氏就是出身不好故而假清高,成天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面孔,几乎从不正眼看她,可她只将这理解成是杨氏惧怕老太太,故而不敢招惹她。
冷不丁杨氏火力全开,直接冲她来了,她惊诧之余,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只愣愣的道:“我没有……”
“公爹在这,婆母在这,我这个当家主母在这,你给我跪下。”杨氏厉声呵斥。
就连祁欢就惊讶于看起来端庄娴雅的杨氏,干起架来居然是这样雷厉风行的一个狠角色。
余姨娘不想跪,可脑子来不及思考,膝盖已经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炕上的余氏看得直瞪眼,一时竟也忘了反应。
杨氏的管家权虽是祁正钰给的,可这个儿媳再不如意也识大体,人前人后从来不会这样下他的面子。
他脸色一时也变得难看至极。
余姨娘那里回过神来,刚抬袖子抹泪要哭惨……
却不想,下一刻,杨氏却一拎裙角,干脆利落的也跪在了祁正钰面前。
祁文昂微微倒抽一口凉气,立刻往旁边挪了两步避开。
祁欢也一下被她整不会了。
正犹豫着是继续装傻,还是“懂事”点儿陪着跪跪,杨氏已经再度开腔:“昨儿个没提前跟公爹婆母打招呼就带辰哥儿离家,是儿媳做的有欠周全,但是事出有因。欢姐儿在庄子上染了病,竟然有人趁机在她用的熏香里动手脚,意图将她置于死地。”
此言一出,整个屋子里立时鸦雀无声。
就连挪着屁股准备下炕来继续战斗的余氏都狠狠愣住。
祁欢于是默默走过去,不声不响跪在了杨氏身边。
祁正钰咬着牙关,腮边肌肉紧绷,眸光很有些阴晴不定:“你昨儿个夜里在庄子上又打又杀,处置发落了数十人……就算你事出有因,不为着咱们长宁侯府和你自己的名声,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风声去,你也不为两个孩子的前程着想吗?”
这话一出,余氏和余姨娘母女都不免打了个哆嗦。
这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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