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捧在手里茶碗放回桌上,双手在袖子底下暗中攥紧,指甲掐着掌心,努力让自己冷静。
女儿现在跟她坦白,还不迟……
不迟的……
“那关于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她问,声音却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母亲,这件事我解释不清了。无论怎样,我与人同榻这事他都亲眼看见了,名节有损这回事,板上钉钉。”祁欢看她一时应该也倒不了,就抓紧时间继续给她分析利害:“而如果再强行澄清,去告诉武成侯那晚的真相,既改变不了我与人有过肌肤之亲的实事,反而要更多的被他记恨。”
关键时刻,杨氏脑子还是够用的。
短暂的无措之后,她思路也逐渐明晰,喃喃的道:“是啊,是你搅局,才叫他没能拿到想要追捕之人。”
秦颂是武成侯府的一家之主,年少有为,纵横官场。
他这样的人,在弟媳失节和妨碍了他的正事,这两者之间一定要硬选一个——
只怕他更在意的会是后者。
“就是这个意思。”看杨氏没有自乱阵脚,祁欢总算是有了些底气,正色忖道:“回京之后,我其实也有暗中注意京城的风向,似乎并没有听到秦小侯爷有受命追捕什么要犯的消息。于是我猜,那可能还不是什么公务,而是他私人或者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原因,想要暗中结果掉什么人。为此,他甚至不惜闯入权贵的私产里搜查,足见他也冒奇险,下血本了。这样一来,就不仅是我坏他事的小过节了,若真涉及到什么不为人知的阴私,我甚至担心他会杀人灭口。”
此言一出,杨氏便是忽的脸色一白。
慌张过后,为了女儿,她居然再次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她再次抓起祁欢双手,眼神坚毅中更透出几分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杀伐气势:“那后来呢?他在找的那个人……”
祁欢这就很很尴尬了。
于是,发挥老技能,半真半假的忽悠:“我那晚脑子不清醒,就下意识的想着救人一命。后来秦颂带人冲进来,我都吓坏了,再等他一走,我都没力气了,直接又睡了过去。等早上一觉睡醒,那人也早没影了。”
杨氏却直接神经起来,抓的她手都生疼:“那你有没有……有没有……”
祁欢一开始没太懂她这紧张兮兮的欲言又止,然后就又再度尴尬起来,抽回自己的手:“母亲您想什么呢?人家正逃命呢,哪儿来的那么多乱七八糟?”
杨氏在这方面更保守更敏感,依旧一脸的戒备和阴郁。
“真没事儿。”祁欢都有点暴躁了,“我当时没跟您说,一来是不想节外生枝,让您还要担心,二来……我一觉醒来连那人长什么样都没记住。要不是秦小侯爷找上门,我还怀疑那真就是个梦呢。”
杨氏依旧盯着她,虎视眈眈的模样。
祁欢试图力证清白:“不信您再去问云兮。”
然则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那晚她裤子和被褥都沾了血,她随口忽悠云兮是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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