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的,觉得她约莫该是个寡妇。
胡大夫面色淡然,笑了笑,转身进了屋里。
祁欢也放下门帘,转身跟进去。
胡大夫从放在墙根底下的桌子抽屉里拿了一个牛皮纸包出来,然后才平静说道:“我父亲早年一直追随老国公在军中效力,云川是随军出征时遇到流民,在死人堆里捡回来的。父亲觉得我是个女孩子,不想我跟着她颠沛流离,就用毕生积蓄在这里开了一家医馆,由我母亲打理,带着我和云川在京城过活儿。云川比我小几岁,八年前我家人那会儿他才十二,我拿他当小孩子看的。”
对于池云川,她也没有刻意回避或者羞于启齿,只是说起自己的父母,却难免伤感,表情明显的暗淡下来。
“我怀樾姐儿那年,我爹因为战事中间急着救治受了重伤的将领上了战场,结果死于敌军的流箭之下。我娘患有心疾,噩耗进京,她人也没了。”女人眉目平静,唇角却隐隐挂上一个惨烈无比的弧度。
那对她来说,是一段极其灰暗的日子,即便过去数年,也依旧惨痛。
祁欢突然有点后悔,问了她的私事。
正犹豫着该不该打断,但也许是因为压抑太久,进而有了倾诉欲望,胡大夫却继续说下去。
她说:“我怀着孩子,险些小产,后来勉强撑到足月,又遇难产,孩子是生下来了,但也损伤了身体,以后……再次怀孕的机会渺茫。”
这个时候的人,都重子嗣。
祁欢于是就懂了:“那姐姐你是……和离了?”
越开她父母那段往事之后,胡大夫的面目就又恢复了平淡如水的那种泰然:“本来也没想着和离的,毕竟人家也要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那户人家就在城北,家里有两个铺子,算是个殷实富足的人家。我又贴补了一些银钱,替她张罗着纳妾……可是他们对樾樾不好。五年前,我父母孝期未过,又拿我无法替夫家绵延子嗣这事儿挟制,想让我将这间药堂变卖出去贴补家用。所以,我就带着樾樾回来了。”
而当时,她父母双亡,被夫家盯上了手里的产业,一个孤弱的女子想要和离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好在是平国公府的人出面,这才叫那家人签了和离书出来。
可即便是这样,长贫难顾,那些人也时常登门找茬。
尤其是在池云川日渐长成,他们师姐弟同住一间屋檐下,就更是老被那家人拿出来说事儿,指桑骂槐。
只是这些糟心事,她便没有说予祁欢听。
再至于,后来替她父母守孝出来,时年不过十七岁的池云川突然对她表明心迹要娶她,又因为她的拒绝,一怒之下也跑去了西北军中从军这事儿,她也就更没有对祁欢细说的必要了。
而她话到这里,祁欢也就明白了她与池云川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时候的人,不止是胡大夫的前夫家,是在世人的眼光里,都极为看重子嗣的。
就算以池云川的心态来讲,他并未介意这个,可作为曾经拿着他当家人和兄弟看待的胡大夫……
要她昧着良心拿他当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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