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贤妃催促,又一次嘱咐,“谨慎些,避着点儿人。”
“明白。”连雨忙不迭应诺,去找了张干净的宣纸过来,小心拨出一点药粉,又把原来的那包重新包起放好,这才揣上那个小纸包先去了。
她人一走,盛贤妃就有点忧思过剩的躺倒在了贵妃榻上,疲惫不堪的模样。
桑烟连忙绕过去,半跪下去帮她揉按太阳穴解乏:“娘娘要不要先睡一觉,缓缓精神?”
“睡不着。”盛贤妃心浮气躁,随后又猛地睁开眼看向她:“我叫你去跟刘管家打听的事打听好了吗?”
当时桑烟去宫门外跑了一趟回来时,凤鸣宫里就已经开宴了,叶寻意与盛贤妃同席,她便什么也没说。
桑烟闻言,表情先是明显露出几分难堪,出于羞窘,更是本能的视线躲避了一下。
盛贤妃看在眼里,心里当时就一个咯噔,已经是有数了。
她全身虚脱了般乏力的躺回榻上,喃喃自语:“竟然……都是真的吗?”
叶寻意的那件事,对身为女子的桑烟而言实在是难以启齿,她便索性避而不谈,继续一边给盛贤妃按头一边轻声的道:“按照刘管家的说法,王爷和叶氏的关系并不亲近,尤其……尤其是那件事后,中间她做小月子开始的一个多月,两人甚至互不来往,面都不见的,后来是一直到叶氏主动出谋划策,跟王爷商量去对付苏太傅一事,这才又重新开始走动。”
这要是两个不相干的人,这般相处模式也不算什么,可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又是夫主与妾室的身份……
女子出嫁从夫,云峥对叶寻意冷淡些没什么,叶寻意却对他也是爱答不理,这就很有问题了。
“看来……祁家那个丫头说的都是真的了。”盛贤妃只觉得胆战心惊,想着叶寻意近来故作亲近往她身边凑的种种,就感觉有一股寒意顺着后脊骨慢慢往上爬。
那股寒意,更是冻得她心脏一阵阵紧缩。
桑烟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也还是实话实说:“所以刘管家说这回王爷出事之后叶氏想来见您,他原是心存疑虑,不想帮着联络的,可是瞧着她指点后宅之事,确实是出了力的,再有就是她一个女子,王爷是她唯一的依靠,刘管家也觉得她不可能存二心,这才帮着办了。”
叶寻意做的事情,虽然是有些逻辑在里头的,可是她说的那般天花乱坠,却经不起推敲。
人人都觉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既然已经进了宁王府,那么除了一心一意盼着云峥好,就再没有第二条路,所以大家强行代入逻辑,就觉得她的确是心系宁王府的,但如果不用常理推论之,再去看她的种种行事……
那就简直狗屁不通,太诡异了!
尤其是祁欢说的那一点——
皇帝都金口玉言给她保证了,要给她终身的荣华富贵和安稳日子,她都坚决不要?一个女人,她就算跟着云峥,云峥也最终一步登天,可是她身子都不清白了,就算再是为云峥出力,云峥也不可能立她为后,最后她顶了天了也就是落个平安富贵罢了。
唾手可得送给她的,她都没要,她这劳心劳力,总不能最后却是为了图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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