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信邪,就有人跃跃欲试也走出来查看,比对之后就发现这老师傅果然手艺了得,刻出来的印章当真与那些通敌叛国的信件上的一模一样。
有人中肯下了定论:“祁大人未曾参与审理瑞王一案,他以前是不可能见过这些信件和印鉴的,一个普通市井铺子里的老师傅,若不是之前刻过一模一样的,也不可能复刻出尺寸大小全都分毫不差的章子来,看来瑞王这案子是真有隐情啊!”
话落,满殿的目光就齐刷刷聚在了叶寻意身上。
叶寻意这会儿是身板儿笔直的跪着,一副已然认命,不卑不亢无所畏惧的冷静模样,居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祁文晏又对着皇帝陈情解释:“瑞王殿下身份特殊,当时他的案子直接由京兆府衙门报给了陛下,大理寺并未受命审理,所以对于其中的所有细节微臣都不清楚,也没见过所谓的证物。是以,后来这几人拦轿投案,臣不敢断言他们所言真假,也就未敢贸然将他们带来御前说明情况。但同时,谨慎起见,就将他们暂扣在了府中看管起来,直至今日……”
她看向叶寻意:“臣原是不相信他们对叶氏的指控的,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又嫁入皇室,身份尊贵,这样的内宅女子,自当是贤良淑德的典范,怎么可能私刻印鉴,欺君罔上,伪造出通敌叛国的密信来构陷当朝亲王。可是今日,见她居然胆大包天,公然于这国宴之上构陷到了太子殿下身上……臣便相信确实人不可貌相。”
他说:“如若她能当着陛下的面构陷太子,那么背着陛下设计暗算瑞王,也就不足为奇了。”
皇帝却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依旧冷静的一语中的:“若是瑞王的私印便是由此而来,那其他的呢?字迹或者也可以临摹模仿,可是来自大成一方的这些信件上的印鉴……”
他瞥向那位老师傅。
老师傅诚惶诚恐的连忙叩头:“老朽只刻过这一枚章子,别的……就真真是不知道了啊!”
于是,矛头就又重新都转回了叶寻意身上。
叶寻意这才不慌不忙,一寸一寸抬起视线。
她没看皇帝,而是神色怨毒又冷酷的对上祁文晏的目光,勾唇冷笑起来:“我承认祁大人心思细密,审案断案很有一套,并且料事如神,这其中很多事情你都猜对了。”
“但是呢?”祁文晏无视她的挑衅,比她更无所畏惧的模样。
叶寻意唇角的笑纹就越发变得张扬明显。
她挑起眉梢,果然,紧跟着又是话锋一转:“可是有件事你还是猜错了。祁大人说的对啊,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内宅女子,我能有多大的野心?就算我真有什么想法,又哪来的那个手眼通天的本事?好吧,你人证物证齐全,你要指证是我去请众钰斋的老师傅复刻了瑞王的印鉴,我承认了。可陛下不是好奇另一半的叛国信件从何而来吗?这我就当真说不清楚了,因为我只是个弱女子啊,我也是受制于人,替别人跑腿办事的。”
此言一出,很多人都同时意识到了不对劲。
但是祁文晏和祁欢还有帝后他们都很冷静,只盛贤妃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当场慌了,失声尖叫起来:“你要栽赃陷害是吗?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你自己做的事,你这是要把脏水泼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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